而祖母口中那个一心想要霸占她家产,争夺她宠爱的继母不曾有过一句怨言。
倒是口口声声说爱她,说她是心肝宝贝的祖母和二叔一家子,却在得知父亲给她那么多嫁妆的时候闹得最凶,甚至不惜说出要跟父亲断亲的话。
饶是如此,父亲都不曾有过半点犹豫。
可最后,她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想到这,魏沅箬对裴烨那种滔天的恨意便失控一般地占据她整颗胸腔,只要一想起来,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大小姐,外面冷,您还是回屋吧。”
蒹葭走了过来,给她加了一件披风。
魏沅箬心口堵得慌,只有刺骨的冷风才能将那汹涌的恨意压下。
“去热一壶红妆酿过来。”
魏沅箬开口吩咐道。
“是。”
很快,蒹葭就端着一壶酒过来。
“你先下去休息吧,我在这坐一会儿。”
蒹葭看着魏沅箬眼底的落寞,想到今日是裴烨纳妾的日子,以为魏沅箬是在伤心这个,眼底禁不住涌上一丝担忧。
她想开口劝慰几句,又怕挑起大小姐的伤心事,于是便作罢了。
“大小姐,那您也早点回屋休息。”
“嗯,喝完这壶酒我就进屋。”
蒹葭退下,魏沅箬拿起酒杯,给自已倒了一杯喝着。
红妆酿的度数不高,但魏沅箬喝酒容易上脸,只喝了两杯,脸颊就开始发烫发红。
“爹爹,女儿想你了。”
她端着酒杯,眼眶微微发红。
一想起自已父亲被裴烨害得死无葬身之地,她的眼睛便红得滚烫。
愧疚的泪意开始盈满她的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又给自已倒了一杯酒,刚送到嘴边,突然一顿。
一抹防备的冷意从眼底划过,视线朝院门的方向投了过去,眼底迸射出一丝冷光?
谁?
下一秒,门,被敲响了。
魏沅箬蹙起眉,眼中的冷意收起,她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男人一身熟悉的玄衣穿扮,鬓角被冷风吹起一缕碎发。
颀长挺拔的身形并没有因为坐在轮椅上而显得矮小,那周身凛冽的气势依然让人不自觉地心生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