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帆两世为人,对于这种情况见得多了。
作为藩王之子,正常的剧本应该是养尊处优、吃喝玩乐,只有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庶出才会整天想着玩弄心机手腕。
而且从这个墨公子放任手下拦路收费,显然也是兜里没几个子儿,才会舍下脸面挣这种不太光彩的钱。
“好,这个墨公子我认识了,今日便给他一个面子,”陈长帆一把接过红脸校尉手中的钱袋子,从容地策马从木桥上经过。
听见这话,还以为对方是顾忌自家墨公子的背景而放弃收钱,谁知道对方不但收了自己的钱,还吐出一句差点几乎要把人气得吐血的话。
“看在墨公子的面子上,这台床弩我就不拉走了。”
你还想把床弩拉走?
你是从山里来的土匪吧?
怎么连吃带拿的?
红脸校尉气得脸色更红了,可是看到那些腰悬利刃的汉子们面色凶狠地从自己身边经过,他十分明智地选择闭嘴。
从那些人的神情来看,一旦自己对那为首的青年表现出一丝不敬之意,这些凶悍汉子恐怕会在第一时间拔刀,将自己剁成肉馅。
目送着这一支商队从容经过,直到对方走远了之后,红脸校尉才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不是他胆子太小,而是那些人给他的压迫感太过强烈。
“回去禀报墨公子,清河郡里来了一伙山匪,我河防营随奋勇抵抗,可还是被对方劫走二百两银子,还请墨公子为我等做主!”
听到红脸校尉这话,身旁的年轻军士顿时有些傻眼。
“大人,他们不是只收了一百两吗?”
“少废话!多出来的那一百两,是给老子的精神补偿!”
……
“大人,前面就是三关九险中的第二关,水龙帮。”
顺着沈万五的手指看去,只见远处的两山之间,一队做山匪打扮的汉子盘踞在此。
为首的一名脸上纹着青龙的粗壮汉子远远地瞧见这支商队,眼底露出一抹贪婪之色,隔着老远就高喊一声: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卧槽!”
一支造型特殊的箭矢破空袭来,直奔纹身汉子而来,打断了他的话语。
纹身汉子惊呼一声,连忙抱头躲避,可那箭矢却是在半空中轰然炸开,刺鼻的硫酸泼了那汉子一身。
纹身汉子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声,双手捂着溃烂的脸皮,大块大块血肉脱离剥落,那狰狞青龙纹身变得有些滑稽。
“区区几个山匪,直接杀了便是。”
陈长帆淡淡放下一句话,早已按捺不住的军士们纷纷冲去,不一会便将这几十人规模的山匪,杀了个干干净净。
陈长帆一手捂着落落的眼睛,一手牵着缰绳,从遍地尸体中从容经过。
……
直到跟着队伍走出老远,沈万五才从那有些不太真实的错愕中回过神来。
三关九险,关关难过,谁成想居然就这么轻易被东家闯过去了。
第一关的一尺寒,乃是雁过拔毛的刮肉关。
过往的商队若是忍痛舍财断然是过不去的,可东家非但轻易过去了。
而且还是对方掏的钱。
这第二关水龙帮,乃是刀架脖子的放血关。
哪怕是与那些山匪好生商量,也免不了要见血,可东家根本就没跟对方废话,直接一路横趟了过去。
简单,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