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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疑虑（第1页）

当初萧府受到了不明人士的攻击，又是纵火，又是烧杀抢掠，虽然好像控制的很快，但这毕竟不是一件大事，那夜晚里飘荡在空中的火光，就连远在沈家的柳衣，也略有耳闻。

“前几日走街串巷的雉子小童都好像在宣扬这些事，茶楼说书先生也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有些夫人小姐口中提起来更是凶险万分，萧家究竟如何了，母亲，萧缜他……应当没事吧？”

柳衣难得一口气说了这样长一串话，沈夫人先是打量自家女儿一眼，神态有些惊讶。又是啧啧两声，漏出些调笑的意味。

“想不到你成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让你出门交际都难如登天，却不想私底下什么消息来源都打听了一遍，我这个做娘亲的倒是耽误你了。”

柳衣也知道自己表现的太急迫了，只得有些讪讪的笑了笑，垂下眼睫，沉静了几分。

“好了，不逗你了。看你这样子，明明急得不行，又好像不在意，谁教你这一套的。”

沈夫人嗔怪的点了一下柳衣的额头，到底是心疼女儿，还是开口讲述。

“虽说风波是有一些，那日据说是闹得有些厉害，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开始布局的贼人，竟然在萧府里还埋了黑火药，幸亏量不算多，伤亡不大，建筑房屋也没多大的损失……似乎说是还不如一开始那伙抢劫的贼人，顺手破坏凌虐的厉害些。”

“黑火药？这可是……”

柳衣想到了什么，她有些惊讶的吐出两个字，复又噤声，转头看了眼附近有无其他人，这才低声重新问沈夫人。

“这不是朝廷把控的禁忌物么，这伙攻打萧府的难道是……”

柳衣被自己这个猜测惊讶到，食指有些不可置信的指了指向上的位置，意思代表的身份位置是谁，不言而喻。

沈夫人摇了摇头，

“当今新帝对萧缜颇为重用喜爱，而且皇家威严，又权势滔天，何必会使出这样粗陋阴毒的招数对付他，何况边疆还有胡鞑虎视眈眈，若是没了萧缜，整个朝廷都会受到相当大的影响，天家是绝不可能动萧家的。”

柳衣也是反应了过来，主要是之前听了珠儿听来的，有关前任陛下做过的那些，对臣下几乎冷酷无情的举动，让她心里，也是对这些事，产生了下意识的反应。

不过经过沈夫人一点拨，她也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话里的矛盾。

当今天子是萧缜一手支持送上皇位的。本就关系亲厚无以复加，又因为武学天赋跟领军天赋都绝佳，对上西域边疆的蛮夷异族还是边界的胡鞑，都能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是镇守当今朝堂的绝对定海神针，皇帝陛下就算动别人，也不可能动萧缜一根指头的。

“既然不是天家，又会做黑火，那这人可是皇家工匠私自流落出去民间的……？”

想来想去，也还有这样一个可能，

虽然朝廷对这些特殊手艺的工匠，也管理的颇为严格，但总归不是日复一日的严密看管，又不是对待犯人，总会有疏漏的时候，若是有这样一个厌倦了或者其他理由的匠人，流落在外，用一手黑火的技术，笼络了这样一批人，对萧家发动袭击，似乎也不算稀奇了。

只是，他们如此做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还没等柳衣想明白，沈夫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虽不中却也不远，那人似乎的确是跟皇家有些什么关系，只是具体的消息，萧缜并没有放出来，只说是凶手伏诛，始作俑者已经被他控制抓住，不过有意思的是，大理寺还是京兆府都没有接收到萧缜送去的犯人，恐怕，是萧缜根本就没有送去。”

沈夫人伸出手支在石桌上，考究的袖口被抬起，漏出一截晧腕，手掌根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同自己女儿，背后议论着自己的女婿。

“你说说这萧缜，从来都是老实规矩的性子，就连官场上那些左右逢源他都是能省则省，毕竟水至清则无鱼，他做不到独善其身，便尽可能的顺其自然，也算是一种风度。只是这件事，明明已经将他们萧家的脸面放在脚下踩了，他竟然也能忍得住？女儿啊，你就不好奇，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吗？”

柳衣想起了之前的某些猜测，对偏院里那个身份神秘，行为诡谲的濡儿夫人的怀疑从未打消，后面的探查，也不断的验证着此事，

从那时候好像不管是萧府本身，还是她不断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都没有再听闻濡儿夫人的消息。

这件事的背后主谋，如果真的是濡儿夫人，萧缜这样隐而不发的态度，究竟是因为念及旧情，不肯张扬呢，还是，

单纯的想要保下这个濡儿夫人呢。

柳衣有些心中滞涩的想着。

就算是这样的大事，难道萧缜对濡儿夫人的情谊，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吗。

先是任由对方给她身上泼的脏水，不仅栽赃嫁祸，如今竟然这样天大的事，他萧缜也要为了那个女人给按下来吗？

“不过说来也怪，就算是萧缜想不开，有什么难言之隐，没把此事捅开闹大，但老太太可不是吃素的，听说当时还有传言说，贼人在萧家老夫人的院子里都试图安置黑火药，按照那位老夫人的脾性，究竟是怎么同意萧缜，隐忍下这件事，密而不发的？”

沈夫人又甩出一个疑惑的地方，

据她早些年跟萧家那位掌权的老夫人几番交集下来，虽然辈分上算下来她们算是一代人，但到底沈夫人嫁人的时候年轻稚嫩，跟已经成名许久的萧老夫人还是有所差距，

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将萧老夫人那些辉煌往事细细琢磨，当做警醒自身的条例。

算得上是沈夫人一段时间的精神指引，这样的人，沈夫人对她的了解不少，知道萧老夫人在某段时间之后，对萧家看的是无比重视，并不相信，她是个会枉顾萧家颜面受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