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握住珠儿的手,主动严肃的说着,
“我不在的时候,你陪着夫人一定小心谨慎,在沈家不比萧家里,那儿人生地不熟,性格一定收敛些着,别再跟这儿似的,大大咧咧,小心被欺负……另外,务必要照顾好夫人。”
珠儿突兀的被交代了这么一大串任务,还有嘱托,刚刚想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闷闷的点了点头,跟着柳衣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清风专注看着目送,门外围在院子里的护卫,看着柳衣带着人出去了,回来看了一眼还在院子里的人,便重新将整个院子守好了。
萧缜的命令,他们还是得职守。
直到柳衣跟着黄嬷嬷径直往萧府门口走去的时候,她才有种恍惚隔世的感觉,一步一步的,好像踏出的不止是自己待了这么多年,吃喝生长的地方,而是一种过去的拘束。
她轻声问黄嬷嬷:“我母亲还在府内吗,我们就这样先出门了?”
黄嬷嬷帮着拿着些东西,有些重得自然有下人帮忙,但某些轻巧的,却是顺手的事。
“夫人已经在车上了,夫人说……”
黄嬷嬷看了眼周遭,萧家的丫头护卫倒是不多,于是低了低脑袋,凑到柳衣耳边,悄声开口,
“夫人说,这萧家一副风雨欲来的沉闷感,她不乐意久待,心里郁闷不舒服,而且……夫人还说,不想跟欺负自己女儿的人多说什么话,这就去外头车马上等小姐您了。”
柳衣听了,脸上轻缓的漏出个笑来,她为自己母亲这样明晃晃的偏袒程度而心里高兴,但又因为母亲嘴里说的“风雨欲来”而担忧几分。
坐上马车,还好空间够大,就算加上柳衣珠儿芳姑姑,再带了个小孩儿,也犹还空旷,并不嫌挤,
黄嬷嬷笑着开口,“我道是夫人为何一定要嘱托骑府上最宽敞的马车来,原来是早就料到了有这一遭了,夫人不愧是料事如神,心中早有沟壑啊。”
芳姑姑一点没惯着这许久没见的好友,一句笑就骂回去,“你这老东西,这么久没见着还是这么嘴花花的,就爱说这些给夫人听,你真是……”
“那怎么了,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自己嘴巴笨,说不出来好听话给夫人听,不怪自己,倒是来怪我了。”
黄嬷嬷悠然自得,一点没有被拆台的局促感,只有跟芳姑姑笑骂的乐子,也一点不避讳这是在沈夫人面前,可见从前她们也是这样相处的。
珠儿还是有些紧张的,走之前被清风那样一番嘱托,现在再到了沈夫人面前,还挨得这么近,饶是以她的性格,也感觉到了一丝局促。
沈夫人对这些亲近的人倒也确实没什么架子,只是摆了摆手,又上下仔细看了柳衣的样子,确认没什么大事之后,示意黄嬷嬷可以让马夫上路了,
马车车厢外头,车夫得一下,鞭子破空声响起,整个车厢就抖动起来,往前面走去。
直到走出了一截路了,柳衣才从刚刚若有若无的恍惚中挣扎出来,
她的手指剥开车帘,看着外边还算熟悉的景色不断倒退,心里百感交集,情绪莫名。
突然,柳衣的手指被沈夫人一把抓住,温热的感触安抚着柳衣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