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衣离得还算是近,好像看到了濡儿靠近的时候,飞快的对秋胡说了一句什么。
声音太小,她并没有听清,
但是结合事情本身来看,也并不难猜出是什么东西。
无非就是不想这个秋胡说出些别的什么东西,来影响这个濡儿夫人在萧缜心中的形象和位置,于是低声说了几句以示威胁。
无非就是些什么亲戚朋友,在意之人的生命安危之类的。
经过之前兰花的事情之后,柳衣已经从丫头那儿几次遭遇完全明白了,这个濡儿夫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面前温和慈善古灵精怪,一副天真做派,实则背地里千方百计,不择手段,什么低劣的把戏都不吝惜于使用。
不过这个秋胡也算是恶有恶报,自以为跟着濡儿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奈何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看不出自己这个濡儿夫人是个比她还要狠毒的蛇蝎心肠,
将她作为棋子用完就丢,也不会考虑在乎棋子的感受和想法。
若是棋子不听话,这位夫人还要使点别的手段来对付呢。
君不见,刚刚柳衣提到的那个金珠,嘴上说着是害了病才不能伺候的,只是在场有些脑子,知道濡儿是什么德性的,都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直到秋胡被带走了,濡儿因为多少有些过错在身上,也再没有贴去萧缜边上,怕这个男人迁怒过去,
虽然苦肉计很好用,但怜惜心软是一回事,心里的抵触又是另一回事。
濡儿在萧缜面前缓缓跪下,言词恳切,容色真挚。
“濡儿自知毫无惩处会使得他人愤愤,何况今日还劳烦了姐姐专门前来一遭,若是只罚了秋胡,而濡儿这个做主子的却毫无应对,只怕会寒了姐姐的心,令姐姐不快。”
柳衣嘴角不动声色的抽了抽,看着这个女人又装模作样的将话题引到了她身上,没有出言打断,是想知道她还想攀附些什么罪名过来。
反正柳衣现在觉得,只要自己心里不在乎,将一切腌臜都挡在外边,这萧府之中还没有什么是能影响到她的了。
包括萧缜的态度。
“妹妹实在是言之太重,我又岂是那么不懂通情达理的人,妹妹此时身上还有身孕,原本就不宜多操持院中杂乱物,何况是又是被有心之人蒙蔽……亲近之人三言两语就让人无端端相信了,也是常有的事,妹妹又何苦这样委屈自己。只是还请快快缓和些心神,不要影响了腹中胎儿才是。”
柳衣含沙射影的阴阳了一番濡儿跟从前偏听偏信的萧缜一两句,不动声色的将濡儿的话头给堵住了回去,
萧缜没有管柳衣的话,只是去把濡儿扶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没听出来意思,还是不愿去在意。
濡儿被萧缜扶起来,也知道今日的戏份不好再额外画蛇添足,
虽然有些意料之外的波折,结局好像看似对她并不太好,但她想探究的也都知道了个七七八八,索性也没了太多的负担,对着柳衣做作的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