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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卜易的崩溃是肉眼可见的,但他即使情绪失控,也依然平静地如同一座移不动的墓碑。
他坐着,像个死人一样,手脚越来越凉。
后来他终于得到了一个拥抱,一个白雪塑就的母亲,一个并不温暖的拥抱。
顾棉要哭了。
他先生这一生过得好苦,真的好苦,先生从出生起,这条命就跟他绑定在一起,先生做的每一件事,为此的每一样牺牲,都是为了他,而不是先生自己。
而除了他,居然没有一个人去爱先生。
顾棉轻轻蹭周卜易的发丝,眼泪就滴在周卜易头顶。
“先生……我们以后都补回来好不好……他们对你不好,我对你好……”
顾棉忽然发觉自己有些自私,他嘴上说着要把周卜易捧在手心,可实际他一直在让周卜易迁就他,至于周卜易的情绪,他一直都视而不见。
“先生……”
之前那两次房事,满足的只有他一个人,周卜易从头到尾都只是在被动承受。
周卜易的眼睛里,只有痛苦,没有欢愉。
是他没有照顾好先生的情绪……
顾棉暗暗下了决心,他把眼角的泪擦干净,然后把周卜易抱起来。
周卜易没有问他去哪、干什么。
“顾棉……”他只是贴着顾棉的耳朵,轻声,“背着点人……”
之前说了要两炷香的,周卜易搂紧顾棉的脖子,任他抱走。
“周卜易”,顾棉走到出口,“我……”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顾棉留下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就抱紧了他,一个纵身就上了树。
南边有村落,还能看到一家小酒楼。
挺好的。
顾棉施展轻功,很快就到了酒楼门口。
胡一窦抱着鼎还得推轮椅,晚点应该会自己摸过来开房。
顾棉付了银子就直接上了三楼。
“你……”美人被放在床上,瞳孔微缩,“你还要来吗……”
“顾棉,我,受不住了……”
顾棉刚把手伸到周卜易腰带处,周卜易就收回了挡住它的手。
直到这一刻,直到注意到这个小细节,顾棉才知道他先生对他究竟有多纵容。
他鼻头一酸,把那腰带抽出来放在一边,“乖,别怕……”
“今天,是让你舒服的……”
顾棉把美人的衣摆卷上去,“先生,你坐好,坐稳一点。”
周卜易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了,那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周卜易推了他一下,“不需要,脏。”
周卜易的内心是有些抗拒的,他从不允许自己沉迷于此种欢趣,于房事上一直是冷淡而难以疏解的。
那不怪顾棉,也不需要顾棉来做此补偿。
可顾棉的决心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