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卜易很恐惧,离魂症似有要发作的趋势。
某只大狗怀着委屈的心情从背后压上来,搂住他的腰,“你很不安……为什么”
“本王会很怜惜很轻柔,绑你是怕你乱动,再伤到自己。”
“而且……”顾棉的脸又有点泛红了,“先生这样很好看。”
好看?
烦闷又渐渐升腾起来。
“把嘴闭上。”
周卜易深深吸了一口气,“光说不做,您莫不是不能行人道?”
快点弄完了事……
他现在很想出去杀几个人来降降火。
实话实说,顾棉有一点委屈。
分明他想着这是他跟先生初次温存,才这般温柔体贴。
分明他如此珍视,为何周卜易却敷衍至极?
他低头,轻轻咬住美人香肩,“周卜易……”
“松口……都是涎水……脏死了……”
如果不是被绑着,周卜易很可能已经翻身,然后膝盖一屈把顾棉踹到地上去了。
“唔……”
可惜了,他没翻身的资本。
周卜易的眸中没有一丁点情意,有的只是莫大的悲哀。
他不是圣人,偶尔脆弱的时候,也会为自己感到悲哀。
他这一生,从来不属于自己。
如今连……也不再属于自己了。
蛊毒又在发作,寒意翻涌上来。
“疼……”他忍不住轻呼,“顾棉,疼……”
他的脊椎乃至尾椎骨那里,曾经被种过鬼旋针。
疼得他快要受不住了……
离魂症在发作的边缘,意识有一瞬不太清醒的时候,他轻声,“主人……”
“别急……奴的命……早晚都会给您的……”
顾棉动作无比轻柔,可架不住美人还是一直哭,他心疼坏了,伸手给美人拭泪,“周卜易……本王才不要你的命。”
“先生……你再忍一忍,一会就好……”
不会好的,他这把看似锋利的剑,其实只要一碰就会崩碎。
不会好了,顾棉,好不了了。
他这身子骨,神仙也难救。
周卜易眼角的泪断了线。
“爷……把命先给奴留着”,周卜易声音很凝涩,“以后的路……还很漫长。”
骨缝里好像要疼死了一样。
周卜易一动不动趴在枕头上,脑袋把枕面压出一个深窝,他那双美眸里,悲伤与痛恨竟是掺杂在一起。
多讽刺呢。
顾棉越来越委屈,他把脑袋凑到美人耳边,低声,“先生……可以……吗。”
“可以”后面那两个字声音有点小,但顾棉实在离得太近,周卜易不可能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