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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魂断夕阳亭(第2页)

杨震满意地看着两个儿子,接着又对妻子和儿子说,他决计从此继续重操旧业,开馆授徒,以实现自己未了的政治抱负。就这样,满怀壮志实现抱负却屡屡受挫的杨震,雄心不泯,准备“蜡炬成灰泪始干”。

杨震几人在夕阳亭下歇息,长风吹拂着老人的满头白发。正在这时,忽然,远处马蹄声声,几辆马车疾驰而来。原来是樊闰、樊彪父子乘着他们那驾四乘马车追来。在不远处,樊彪和后边马车里的随员都下了车,樊闰被儿子扶下车,樊彪和一个年轻宦官走过来。

杨让、杨奉和冯宝站起身迎过去。杨让问:“你们还有何事?”

樊彪说:“让你父亲一看便知。”他说着,让宦官把一黄轴圣旨递给杨震:“本官就不宣了,杨夫子自己看吧!”那年轻宦官把那个黄轴策书送至杨震手上。

皇上策书不是当场宣读的,而是交给本人看的。杨震跪拜于地,接过系着紫绫、加盖玉玺封印的卷轴策书,展开细看,只见策书中写道:“爱卿入朝以后,母后下旨,让朕拜爱卿为帝师太傅,母后临终前遗嘱,定太傅为托孤之臣。多年来,朕一直奉尊太傅为师,企太傅辅佐朕治理大汉,不想太傅作为当朝一代鸿儒、一代首辅重臣,一向自律甚严、威望很高的帝师,不思如何辅佐朕治理大汉,却趁朕东行泰山祭天之机,谋逆篡位。朕思虑无数,对太傅之举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得太傅有愧于母后,有愧于朕。现特命太尉樊闰、卫尉樊彪赠送皇室专用美酒一樽、牛肉一盘,请太傅审慎自处。

钦此!”

杨震看着看着,嘴唇胡子开始颤抖,直到读罢,肝胆俱裂,双泪长流。

原来,自西汉文帝以来,大汉政坛上有个约定俗成的“规则”:为不辱将相之尊严,如果三公九卿被认定犯有重罪,可以不接受刑罚而选择自杀,皇上决定处死三公也不明说,只是将种种罪过写成策书,连同美酒、肉牛送至府中,公卿本人一看即会明白,即“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之意。然后饮鸩自尽。

杨震谢旨后,沉默了好一阵。接着,情绪又有些激动。

他愤慨的是,自己因“谋逆”一案被罢官,本身就是一桩遭人陷害、诬为“忤逆”的冤案,可是,皇上至今仍是非不辨、黑白不分,认定自己有罪。

杨震脸色铁青,嘴唇发紫,原来这是皇上赐他自裁的策书。他悲愤至极。

一贯忠君爱民的杨震突然明白,这是奇耻大辱,自己宁可不做这个官,也不能让任何人辱没自己的清白,哪怕是皇上。他决定以死明志。

柳氏和两个儿子看到杨震的脸色,得知策书内容,为之一震。

樊闰父子来时,还带着廷尉谢恽和尚书台官员,他们一起追到杨震跟前,说是送达策书,实际上是逼杨震按“规则”自行了断。在樊闰父子的催促下,杨震决定去死,但他要自己选择死的方式给樊闰父子看看。

尚书台来的是个年轻宦官,他和小宦官永信一样,一向敬重杨震的忠直刚烈。他带着符节和一干随员,在樊闰父子的监督下,来向杨震送达策书,但他不忍目睹杨震服毒自决的情景,只把策书递给杨震,就躲到了远处。

这时,樊闰的心腹谢恽让手下的一个法员,当着杨震一家人的面,把毒药放进酒中,恭恭敬敬端到杨震面前,其他随员齐刷刷跪地而拜,有的失声痛哭。

杨震凛然地把酒樽推开说:“我杨震作为一介儒生立身于世,一生活得清清白白,但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我一生忠君爱民,无愧天地,更无罪过,为什么要这样死去?请你们回禀皇上,如果我杨震有罪,就由廷尉府依律公开审判。”

谢恽得意地说:“杨大人,你任过太尉应该知道,大汉自文帝以来,将相无论是否有罪,一概不对簿公堂,这是规定。就请杨大人饮酒自决吧,不然,本官回去也不好给皇上交差复命。”

樊闰说:“杨四知,你已不是朝廷官员,更不是太尉太傅,本官只好这样称呼你。到现在了,你还不明白?你已是阶下囚,是死囚犯,别一口一个皇上的。”

杨震鄙视地瞅了樊闰一眼。

樊彪急了,骂道:“杨夫子,你这个老东西,真是给脸不要脸!”

杨震怒目喷火。杨震的几个儿孙更是怒火中烧,孙儿杨赐弯腰从地上抓起一块不大的石头砸过去,砸向樊彪的头上。樊彪一躲,没有砸着。

杨震气得一挥手把酒樽打翻到地上说:“我杨震身为太尉,位列三公之首,作为首辅大臣、托孤重臣,我上不愧皇上,下不愧百姓。如果有罪,应当经过公开审判,然后押赴刑场斩首示众,以警世人。我不是不明法度的妇孺,为什么在不明白的情况下,要服毒而死?”

杨震的话说得在场的人无言以对。

杨震看樊闰的架势,心里明白,樊闰今天是不会放过他的。就说:“我杨震枉为太尉,枉为百官之首。不能除奸佞,这样说来,我真是有负太后重托,死有余辜。尔等作为奸佞之辈,祸乱朝政,危害朝廷和百姓,我不能亲手将你们绳之以法,严加惩处,实是大罪。我会以我的方式,以死谢罪!”

杨震的话慷慨悲切。

樊闰却装作若无其事地围着杨震转了一圈,讥笑地说:“杨四知,杨夫子,你这个青天大老爷,今天怎么不见有人送行?你虽然犯有谋逆之罪,是死囚犯,但皇上感念你在朝多年,日夜操劳,特赐御酒一樽,着本太尉为杨四知送行。杨四知,还是请吧!”说着,对身旁的那个廷尉府的法员使了个眼色,那法员便把手上端着的一壶酒,又倒了一樽,再次端着递与杨震。

杨震悲愤交加,没想到樊闰心肠歹毒到令人发指的程度,竟然当着家眷孩子的面让自己饮鸩。杨震只恨手中没有寸铁,否则,他定要与这祸乱朝纲的奸佞小人同归于尽,那样,死也值了。

柳氏忽然想到什么,她让儿子杨让赶快从包袱里取出丹书铁券,放在樊闰面前:“我家老爷一生清正廉洁,有丹书铁券在手,你们休想逼迫!”

樊闰嘿嘿阴笑了两声:“持丹书铁券的托孤大臣可以免死,那都是旧皇历了。再说杨震犯有谋逆之罪,即使有丹书铁券也是一块废铁。依汉律,本应株连九族,若不是皇上重情开恩,怕是连你们也一同株连了。杨夫子,快饮了吧!”

柳氏一听樊闰的话,气得眼冒金星,她一步上去就想抢那樽毒酒代夫饮下:“你们这伙人不赶尽杀绝是不会罢休的,这樽酒我代夫饮了!”

杨震伸手拦挡,没想到冯宝更是眼尖手快,抢先一步从那法员手里夺过酒樽要替杨震饮下。樊彪忽地扑过去夺过酒樽,递给杨震。杨震的两个儿子及冯宝紧握拳头,挡在杨震面前,怒目而视面前的樊彪。

樊彪吃了一惊,后退几步,没想到杨震的家奴也如此仗义,关键时刻甘愿替主子去死。

兄弟俩舞动拳头要跟樊闰父子拼命,几个禁卫立即手持兵器挡在前面。

杨让指着樊闰的鼻子:“怪我父亲心慈手软,没有早日杀了你们这些祸国殃民的奸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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