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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第1页)

月秀与东坡回到村子,东坡就悄无声息地走了。他总是这样半夜里来半夜里走。

月秀将粮食给了荣堂,荣堂两口子千恩万谢。他们问她是从哪儿弄来的粮食。月秀没告诉他们,只是说:“这些粮食够你们将就一两个月的,到时说不定秋庄稼就能接上了。”

荣堂与婆姨感激不已,非要认月秀当娃娃的干妈不可。月秀推辞不过,就说等战乱停息了成成回来了再说。

过了两天,月秀得到了一条消息,原来的好伙伴骨朵病了,病得很重。前几天月秀已听荣儿说骨朵与田远刚结婚了,但一时咋会病得这么重呢?给她说这话的是骨朵家的一门远亲,说在骨朵家见骨朵了,骨朵几乎疯了,胡言乱语,连人也认不出来了。至于怎样得的这病,她因为忙着,就没有细问。月秀一听这些就着了急,骨朵是她最要好的闺密之一,都好几个月没有见骨朵了,月秀就想去看看骨朵。经了这么多事,她真的挺留恋自己的青春岁月的,那个时候在安定街上,她和腊梅、骨朵三个女孩相跟着尽情地玩啊,乐啊,尽情地“招摇”着,街上时时都会飘来羡慕的目光,那多神气啊!结果短短的几个月,这一切就都结束了。青春似乎就是一个白天或晚上的事,睡了一觉起来,一切就都没有了。

月秀想去看看骨朵,就对成成妈说了。成成妈不同意,她是害怕月秀去安定城碰到田远刚了,又惹出一大堆麻烦来。但月秀说:“我听说骨朵在自己家里了,我就到她家去看看她。”成成妈说:“那也不行,那万一田远刚去骨朵家了咋办?”当时成成妈不同意,但这个念头就像一颗种子在月秀心里扎下了根。月秀睡了一觉起来,就又给成成妈说起想看骨朵的事,成成妈想来想去,情知拦不住这个有主见的儿媳妇,就说:“那你可不能一个人去。”月秀说:“我和改兰一起去吧,我实在太想骨朵了,听说她病得人也认不出了,我放心不下。”

第二天,月秀与改兰到了骨朵家,骨朵已被田远刚接回家去了。

两人见到了骨朵妈,她满脸的愁容,一提起骨朵的事就骂起骨朵她大来了:“这个老不死的,当初就是图人家的钱哩,硬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她又大骂田远刚:“好好个娃娃,背上枪就不是人了,天下就没有他不敢弄的事。”说着说着又开始埋怨月秀,说都怨她偷跑了,那铁匠老田丢不起人,就托人来说骨朵,拿了一些厚礼,骨朵就嫁了。

“要不是你跑了,也不会有这档子事啊。”骨朵她妈说。

月秀觉得她埋怨得毫无道理,自己打算嫁给谁,和骨朵嫁给谁,这二者是没有丝毫联系的。但骨朵妈却硬要这样说,月秀也只能尊她是长辈,忍着不吭声,等她骂停了,就问她骨朵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骨朵妈就一边骂着,一边说着。原来这田远刚与骨朵结婚后,算是过了几天安宁日子,但日子一长,这田家小子的老毛病就又犯了,他就是爱赌博。他担任个保警队的小队长,天天出去都能弄点小钱,到了晚上便跟一干国民党官兵一搭里混,夜夜都赌博,每天直到半夜才回家。时间长了,他认识了一个关中的国民党连长,成天就和人家一起赌,赌着赌着就出事了。有天晚上,田远刚输了,输得什么也没有了,可他一心想着翻本。这国民党连长就说:“你输得屁都没了,拿什么翻本了?我看你只有把老婆押上了。”田远刚也是一时急红了眼,就说:“我就押我老婆,谁赢了我老婆今夜就是他的!”谁知一宝揭起来,田远刚又输了,顿时他傻了眼,后来就只得把自己家的钥匙给这个连长了。

骨朵平时要等田远刚,睡觉迟,这一天感冒了,睡得就稍早了些。

这个连长拿了田远刚的钥匙来到了他家,开了他家的门,进了骨朵的房。骨朵睡得迷迷糊糊,又黑灯瞎火的,以为是田远刚。她起先不知道,待知道了,这事就已迟了,那连长已钻到被子里了。骨朵不愿意,就大声喊叫。那个连长说:“你就别喊叫了,你男人今夜把你输给我了。”说着就禽兽一般把骨朵给糟蹋了。到了第二天,骨朵不吃不喝。

第三天,骨朵的精神状态很差,恍恍惚惚的。

“那现在呢,现在她在哪儿呢?”

“我们把骨朵接回来了几天。可这件事在安定城里传疯了,这田远刚嫌丢人,就又将骨朵强行接回去了,天天关在他家里,连门也不让出……我可怜的女儿啊!”骨朵妈说着又哭了起来。

“那你们没告吗?”

“到哪儿去告呀?这天底下哪儿有说理的地方啊!”骨朵妈哭着说。

月秀和改兰告别了骨朵妈,从她家里出来了,改兰劝月秀回家,但月秀还是想见见骨朵。但田家她是不去的,怕碰见田远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她就说服改兰,和她一起来到了田远刚家房子的背后,瞅见田家的石窑背后有一扇小窗,她就要改兰在一旁放风,而自己则搬来两块石头踩在了脚下,这样就够得着窗户了。她伸出舌头,舔破了窗户纸,朝窑里瞧。屋里光线太暗,她的目光搜寻了好一阵儿,才瞧见了骨朵。骨朵一个人坐在炕上,围着被子。月秀赶忙隔着窗子叫:“骨朵——骨朵——”屋里的骨朵似乎听见了,朝小窗户看了一眼,但再没了动静。近在咫尺,月秀不服气,就又再叫她,但骨朵依旧不吭声。月秀一连叫了几声,她发现即使骨朵朝她这边看,眼神也是空洞的。到这时,月秀才确定骨朵是真的精神出问题了。她就从身上掏呀掏,掏出个人备的一块干粮,从窗口扔了进去;又掏出了一些毛毛钱来,这是她今天到城里来,成成大给她的钱,她通过窗口把这些扔给了骨朵。骨朵听见有响动了,先是一眼看见了馍,便起身捡来双手抓着吃。月秀还想对她说几句,但这时改兰却来了。她对月秀说:“快点儿走吧,我瞧见有人来了。”月秀就趴在窗口,大声喊道:“骨朵,战乱就快结束了,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两人离开了这里,改兰要回家,月秀还是不想回,她心中一直替骨朵感到愤愤不平。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咋一段时间不见,就成了这样呢?这一切都怨田远刚,都怨那个关中来的连长!月秀想到这里,就打算找国民党长官说理去。

改兰听了她这个想法,吃了一惊,说:“我的天,真个是‘天上冷子(冰雹),安定女子’,你这个安定女子是越来越胆大了!”

月秀说:“难不成他们能把我吃了?你要是愿意去,就一同去,不愿意去,就在水洞那儿等着我。”

改兰说:“我这当妹妹的,如果把你丢了,回去就没法交代了。”

说着,两人就直奔山上的安定警备司令部而去。两人原想到镇公所告状的,但是月秀想的是这个国民党连长一定是属于警备司令部管的,田远刚在保警队,也肯定是听警备司令部的,告到镇公所里没用。

国民党军队占了原西县后,在安定这个大镇子上建立了镇公所,并在原西县成立了警备司令部,在安定设立分部。月秀一门心思就想到这里去告状,让警备司令部要了他俩的命才解恨。

月秀与改兰到了黄米山上,只见一扇漆黑的大门上挂着“原西县警备司令部安定分部”的大牌子。有一个哨兵在持枪站岗,一看见她们靠近,就拉动着枪栓,大喊着让她们站住,月秀说:“我们来找人。”

哨兵问:“找谁?”“找你们司令。”月秀也不知道这儿的官哪个大,只看见叫司令部,就说找司令了。“我们司令没空见你们。”哨兵一边说着,一边拿枪赶她们走。

“我们来告状,你们有个姓郭的连长强奸了骨朵,你们领导就不管吗?”月秀大声问。

“去去去——”哨兵不听她说,只用手中的枪把她俩往外赶。

“你们连长强奸了骨朵,把骨朵逼疯了!”改兰也这样说。

但那个哨兵蛮不讲理,只是用枪推着她们,不让她俩靠近。

月秀估摸今天是进不了这个门了,就大声喊叫说:“司令部的人不讲理,这天下还有没有人活的路了?”她一边后退一边大声喊叫着,想用这种声音把大院里边的人吸引出来。

哨兵说:“我们天天忙着要打仗哩,谁管这号事?”

就在这时,从门里边出来了一个人。他个子小且瘦削,担着两只桶,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的,虽然是男人,却有一股女人的妖娆劲儿。

他走着,那两只桶便随着他走路的节奏,发出吱扭吱扭的响声。月秀搭眼一看,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就在此时,这人走出大门了,他停了脚步,朝这边张望着,望得半天,他开口叫道:“月秀——”

月秀这时也认出他来了,他就是当初正月十五在街上演王美英的骨朵二大。

“叔——”月秀叫了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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