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忱却并未动怒。
他指骨收回,漆寒的目光睨过地上瓷片四溅的狼藉,不怒反笑,修长分明的指尖在她注视中,不紧不慢扯开身上的腰封,
又压制住她的挣扎,轻而易举将她身上的衣裙一件件扔在床下。
“看来夫人并不口渴,倒是为夫多费工夫了。”
“既然不渴,那就别浪费时间了,正好,留些肚子,”他冷抚过她干涩的唇瓣,“方便做完多喝几口坐胎药。”
“裴砚忱,你混蛋!”姜映晚破口大骂,拼尽全力挣扎。
他轻飘飘制止她的动作,将她压在身上,大掌扯住她身上最后一件小衣,随手扔去床下,似笑非笑地揉过她唇瓣,在她冷怒的目光中亲昵地靠近她耳边。
“夫人才知道么?”
“你夫君,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从未说过自已是好人。”
“夫人若是乖乖的,这些都不会有,可夫人偏不乖,那便只能受着。”
这间石室,置于密室的深处,不仅防火,更是隔音。
一整夜的房事,姜映晚嗓子都被裴砚忱逼哑,石室外面的密室,以及再外面的书房和卧房,却没听到半点声音。
天色破晓之际,裴砚忱亲自去外面端了一直在暖炉上温热着的坐胎药。
再来到石室,将药一口一口一滴不落的全喂床上昏迷的姑娘喝下。
做完,他将药碗放在一旁。
瞧着她唇角喝得有些干涩的皮,又去倒了杯刚换的温茶,以同样的方式,将整杯茶水喂下去。
姜映晚还未来到裴府时就已有些渴,更别说被他折腾到现在,那些药汁和茶水入口,她几乎是本能地吞咽。
将水喂完,裴砚忱又在石室待了片刻,才打开机关出去。
春兰等人候在翠竹苑中,因上次弄丢了夫人,她们所有人此刻都紧紧低垂着头,战战兢兢,半点声音不敢出。
裴砚忱从卧房出来,所有婢女齐齐跪身行礼。
裴砚忱沉眼扫过她们,只交代一句:
“看顾好夫人,再让夫人跑了,数罪并罚!”
春兰为首的众人连忙应声。
裴砚忱踏下长阶掠过她们,往外走去。
待他走远,跪伏在地上的一众婢女们才重重松了口气。
天一点点亮了起来,季弘亲自驾着马车随着裴砚忱离了府。
—
潮湿阴暗的刑部大牢。
容时箐被狱卒锁在刑架上。
因没有大夫能来医治,左胸上被剑刺穿的伤势逐渐恶化,藏青色的衣袍上干涸的在血迹中再次汩汩流出新的鲜红血液。
随着狱卒的动作,刺目的鲜红在藏青色的衣袍上晕开的面积更大。
冰冷的锁链声响在牢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