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脆响过后,红痕浮现,越发显得谢渊脸色苍白。
“好,谢渊,你若想死,那便去死。”
“我倒要看看,你躲在这教坊司苟活十几年,到头来一事无成,去了黄泉,如何跟枉死的谢家人交代。”
“谢大人一辈子运筹帷幄,与我父并称大周双贤,各方逐鹿中原之时,正因有谢大人和我父亲,大周才能最终问鼎。”
“如今他唯一的儿子,却准备带着谢家的冤屈,耻辱的死去。”
宁禾说到此处,情绪已经非常激动,嘴唇都在哆嗦。
“很好,谢渊!也亏你谢家遭难,否则,我嫁给你这等懦弱之人,今生还有什么指望?”
“恐怕受了他人磋磨和委屈,你都不会为我出头。”
宁禾说着,似是情绪已经崩溃。
肩膀抖动间,眼泪扑簌簌流下。
谢渊从未见过宁禾如此脆弱。
他心底瞬间慌乱,看着宁禾的眼泪,手足无措。
“你……你莫要如此,是我说错了……”
宁禾的眼泪却根本无法止住,她断断续续抽泣着。
“我们两家乃是至交,若你还在,岂能轮到陆之言欺负我?”
“呜呜呜……他带着苏韵锦登堂入室,逼我退让。”
“如今你也用生死之事威胁,既如此,那我何必苟活?”
“我也不与那苏韵锦争什么将军夫人之位,更不与你谢渊拉拉扯扯,令你不齿。”
“我这便回去,扯三尺白绫挂上房梁,了却此生痛苦。”
宁禾语气决绝,脆弱的仿佛一捏就碎。
谢渊手脚变的冰凉,只是想象宁禾所说,他便感觉堕入无限黑暗。
巨大的恐慌包裹着谢渊,让他鬼使神差伸手抚上了宁禾的肩膀。
宁禾眼神一亮,顺势扑到谢渊怀里,嘤嘤嘤哭泣。
谢渊浑身紧绷,却不敢推开她。
只能轻轻拍着宁禾的背温柔安抚。
宁禾哭着哭着抬起头,梨花带雨的那张脸上,嘴唇殷红,看的谢渊呼吸都慢了半拍。
“谢渊……谢渊……”
轻声呼唤中,宁禾踮起脚。
在宁禾的刻意引导下,谢渊渐渐迷失。
当宁禾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消失前,她脸上露出笑容。
“女子哭啼亦是武器。”
周姑姑这话,说的可太对了。
谢渊这块美玉,终是被她给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