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宁禾的话提醒,谢渊第一反应是否认,但随后想了想,忽又有些不确定了。
“我这书房,除了熙童,无人进来。”
熙童是谢渊的小书僮,从小跟着他,两人感情深厚。
谢渊不认为熙童会做这种事。
宁禾却觉,此事古怪。
她忽然问道:“熙童此人,是何来历?”
“当年我被宁相国救下,过了三年,熙童忽被宁府送来,说是照顾我的起居。”
谢渊知道宁禾在想什么,他笃定道:“禾儿,熙童的卖身契还在相国府,又是宁相国亲自挑选的人,断不会出问题的。”
宁禾点点头,若是如此,那熙童就没什么可怀疑的。
但事情就蹊跷在这里。
除了谢渊,熙童是唯一一个能接触到他所写文字的人。
“谢渊,熙童可识字?”
“不识。”谢渊笑着道,“熙童跟着我这么多年,还是个孩童心性,平日里,除了照顾我起居,就是出去玩。”
“每日不到宵禁,他是不会回来的。”
宁禾若有所思,话锋一转,说起了长公主江越璃。
“谢渊,你可知前些日子,探花郎楚天策登公主府,要求公主退亲?”
谢渊有些震惊:“这新科探花郎是疯了吗?天子赐婚,怎可儿戏?”
大周帝虽然为人并不狠戾,但身为帝王,岂容他人忤逆?
赐婚往小了说,是皇帝招女婿。
往大了说,那就是皇权意志的体现!
楚天策居然还想退婚,实在匪夷所思。
“若探花郎不想要这门婚事,也不该去找长公主,这岂不是逼迫公主?”
“若他真有胆量拒婚,也该直接禀明圣上。把问题抛给公主,实非君子所为。”
宁禾不屑一笑,谢渊这是正常人的想法。
楚天策不是正常人,自然不走寻常路。
“这段时日,京师疯传探花郎有一知已,我本以为是桩百姓编排的风流韵事。”
“现在看,恐怕那女子,才是楚天策想娶的人。”
宁禾问道:“你也听说过胡幼娘?百姓是如何说她的?”
谢渊直接从书架上取出一本话本子。
“这是熙童带回来的,说是京师最近卖的最好的话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