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呢?我才是谢公子要娶的娘子!我才是!你们把我的夫君藏去了哪儿!”
那女郎恍然大悟,耐心解释道:
“这位姑娘,是一位郎君,来了咱们永和庄戏院,点了一出花好月圆的戏,替他夫妻宴饮宾客,您这身装扮……”
“莫不是,别的戏班子的,也来唱这出戏?”
她又急又怒,啐道:“你才是戏子,我是王妃!我家夫君,是王爷,是贵人,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
那红袍郎君淡淡道:“可是,这位小娘子,谢家迎亲的队伍,已经出了灵台,向苏凌去了,您……是哪门子的夫人?”
福子怔了怔,正要说些什么,那喜袍郎君冷冷摆了摆手,那魁梧奴仆,立时就将人拖进了柴房。
福子没料到有这般变故,自觉自己身为王妃,受了薄待,在那柴房中又打又砸,朝窗外形形色色的奴仆怒斥:
“我是王爷明媒正娶进来的当家主母,你们敢这样待我,等王爷回来了,我要你们好看。”
这时,有了开了锁,那戏院女郎,悠悠然踏步而进,瞧着她鬓发凌乱,鞋袜沾泥的模样,冷嗤一声:
“就你这样的,还妄想做什么王妃?”
她被那药禁锢了好些时辰,又被仍在这湿冷的柴房内许久,浑身疼痛不已,闻听此言,满面涨红,火光大怒:
“全天下都知道,我家王爷,要娶灵台府,伏龙村,周家的二姑娘为正妻,正妻!不是妾,更不是什么奴婢!”
那戏院女郎露出轻蔑的神光:“周家的二姑娘,姓甚名谁?”
“我叫……福子!”
福子怔了怔,声音放的极低。
“哪有王妃,连个名字都没有的?”
福子涨红了脸:“我有名字……我叫……我叫周福!”
其实,她只有“福子”这一个名字,因为她是女儿,家里的爷爷奶奶,都不准她冠了周姓。
只有两个弟弟,正儿八经的取了名字,一个叫周文,一个叫周武。
因为识的字不多,只知道这么取名儿,有面子,是文武双全的意思。
而她,没有姓,甚至连名字也没有,大家都只叫她福子。
福子这个名字,还是娘给她取的,奶奶给她取的名字,叫泥儿。
娘不愿意,为她绝食三天,差点饿死在庄稼地里,奶奶才松了口,改了福子这个名字。
娘说,希望她福气康健。
而她果真有福气,碰见谢公子,还愿意娶她,愿意八抬大轿娶她。
那女郎冷嗤一声:“实话告诉你,哪有王爷,不娶贵女,偏偏娶你这个刚生了孩子的寡妇?”
“宾客不说,不提,那都是看在谢公子的脸面,你还真把自己当盘子菜了啊?”
福子恼羞成怒,不顾婚袍繁琐,反手就去拧她的脸:
“我叫你胡说,叫你胡说!我的郎君都没有嫌我,你凭什么嫌我!”
那戏子冷笑一声,反手就将她的双手押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