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冰正扭头狠狠地瞪他,她真的没想到,到这一步,他还这么嚣张,竟然说这样的话。
他以为这么说,就能调和两个人的矛盾吗?神经病。
“你永远都是我的女人,再等半个月,你等着。”沈墨忽然突如其来地冲过来,再次吻了她一下,转身就走,没有给她反抗或者否定的机会。
不行,她不服。
阮冰拿出手机给沈墨发短信:“我知道你权大势大,不过,你别忘了,你不离婚我还是可以转去非洲籍,到时候可以一妻多夫,你就算是我养在国内的男妾,我没意见。”
沈墨站在小院外面,奶奶正虎视眈眈,他又不可能冲回去好好“教训”下这个一心想要红杏出墙的小女人。
“你敢!!”沈墨用力地按下这两个字,坐入汽车的时候,面沉如水。
阮冰扔了手机用力将自己砸在床上,她懒得和他耍嘴皮子,也不服气自己总是被他压得死死的,她就敢了!!
“瑾年,我想好了,我要离开他,帮我!”阮冰用力地好像要将手机按掉一般,给瑾年留一个信息。
她原本是不确定瑾年能不能接到消息,毕竟阿姨在生气,不准瑾年和他们联系?
没想到,瑾年的电话很快就打了过来,阮冰愣了一下,还以为是林素媛打电话过来教训她。
她犹豫了一下,有些紧张地接起电话,听到瑾年的声音,猛然松了一口气。
瑾年那边有淡淡的舒缓的音乐流泻而出,阮冰不由得轻轻地呼吸了一下,刚刚因为沈墨和小小暴怒的心脏,仿佛找到了自己的摇篮,慢慢地平缓下来。
瑾年的声音轻柔和缓,语气却有些凝重:“你想清楚了?”
阮冰苦笑:“想清楚了,我尝试过努力过,瑾年,既然我无法改掉他,那么就改掉我自己,如果婚姻是这么痛苦的刑场,我宁愿被放逐,不过我要带着奶奶一起走。”
瑾年道:“放心,半个月的时间,我带你走。”
阮冰顿了顿,为什么瑾年说的话和沈墨有惊人的重合?他们都说半个月,这半个月有那么重要吗?
她的性格不是会为难别人的那种:“好,我这里,也——准备一下。”
有些人要和他们告别,有些事情,要去了结。
阮冰一边琢磨着一边情不自禁地道:“瑾年为何你当年要拒绝我呢?如果你当时不说我像你的妹妹,至少我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也不会嫁给沈墨,一切——”
一切或许都有不同吧?
不过,她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这是在抱怨瑾年吗?
“对不起,我开玩笑的,我——今天心情不好。”阮冰一下子坐起来,有些难堪。
瑾年笑了一下:“没事,我像那么小气的人吗?再说你说的也没有错,我——只是,当时你若像对沈墨这般执着的话,或许已经追上我了。所以不是我们错过,而是我们注定只能成为这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阮冰低头,她慢慢咀嚼瑾年的话,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对,是啊,真正对一个人爱得深刻,才会抛弃一切,一而再再而三地给那人机会。
所以,她明明要离婚还愿意回去给沈墨当秘书。
“瑾年我错了。”阮冰的眼泪又盈满眼眶,在瑾年面前她可以永远不要长大,永远任性,就像现在一样。
瑾年柔和地道:“乖啦——”
阮冰想,如果瑾年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揉揉她的头顶。
她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双眼,刚刚被伤害到冷痛如刀割般的心,仿佛被上了一层药,虽然很快伤口就会复苏,但她犹如吸收了罂粟一般,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今天你那边下雨了吧?身上淋湿了?我刚刚和小林发了信息,让她给你准备姜汤,你先洗个热水澡,等下把姜汤喝了。”瑾年继续慢腾腾地道,在他那里好像时间是静止的,而一切都布置得那么周到。
阮冰答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她本能地听从瑾年的话,去洗澡,只可惜,洗到一半,她呆呆地坐在浴缸里,直到小林在外面敲门,阮冰反应过来,浴缸里的水早已经变凉。
喝了姜汤,阮冰依然发烧了。
她不想让人知道,偷偷吃了退烧药,熄灯睡觉。
小院外面,沈墨坐在车里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烟,林助理早就被他打发回去休息。
他蹙着浓眉,直到天空从浓黑变成鱼肚白,沈墨仿佛是做了一个巨大的艰难的决定,他拿出自己的便携电脑,开始在上面打下一行字,辞职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