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陈春梅哭得惊天动地,惨不忍闻。
可惜,随着十个妇人菜刀剁肉剁辣椒声起,淹没了她悲惨地哭嚎,以及赵大郎无奈地叹息声。
这日子没法过了。
赵大郎躺在炕上不能动,心里又恨又气,还有对老娘的抱怨。
他就不明白了,老娘这几天怎么了?以前那么疼爱自己,为什么突然间就反转性子,对自己不依不饶了呢?
陈春梅是不大懂事,也爱哭,护娘家,但是,赵大郎觉得自己这个挨了陈家人毒打的都不计较了,老娘和二弟他们计较个啥?
老陈家打了他没捞着好,这事儿过去就得了呗,非得记恨在心里有意思吗?难道就因为这点儿事儿,以后就不处了?
唉……赵大郎越想越气闷,越想越觉得老娘年岁不大,可脑子糊涂了,为了一点点小事儿,就斤斤计较,实在是……没有度量了。
“相公,你说怎么办哪?啊?”陈春梅听着外头梆梆剁肉的声音,心里就着急,抹着眼泪气恼地道,“娘她……她不许我出去。
可……酱料作坊却交给了何月那个小贱人。大郎,我才是这个家里长媳,娘要开作坊,难道不该跟我说,交给我吗?”
陈春梅也是越想越恨,越想越气愤,哭声逐渐变成了抽泣,听着更叫人心烦。
叶辛夷可不管赵大郎和陈春梅是怎么想的,让赵二郎在院子里支起一口灶子。
“娘,咱们家没有大铁锅。”赵二郎有些为难,“四太爷家倒是有,可……可那锅子金贵,怕是不好借啊。”
赵四老太爷再偏心疼爱赵铭安这一房,也不可能将大铁锅这么金贵的东西,随便借出来的。
这口铁锅可是赵四老太爷辛苦一辈子才攒下的家底儿,早就放出话来了,说是谁家给他和老伴儿养老,他就将大铁锅给谁家,所以,这口铁锅是赵四老太爷后半生的依靠,他怎么可能随便往外借?
叶辛夷也明白铁锅难借,所以,朝赵二郎摆摆手,“你去偷偷地找你四叔。
试探一下他和你五叔服徭役的事儿,是否有了结果。你继奶奶是不是愿意拿出银子给他们顶替名额。若是顶替了,你就叫他来家一趟,娘有话交代他。”
家里人手太少了,所以跑销售这一块儿,还得交给这个赵四郎不可。
赵二郎走了,叶辛夷又吩咐顾品逸,“你去四老太爷家借铁锅。这事儿非你出面不可。三郎你也去,多跟你四太爷爷说些好话。”
大南朝铁质东西是属于管制范围内之物,寻常百姓一般人家是没能力购买铁锅铁铲铁勺什么的。
所以,找四老太爷借铁锅,叶辛夷觉得自己的分量不够,也就不去找不自在,便打发顾品逸。
顾品逸到也没说啥,接了命令,带着赵三郎转身就出门。
就这样,辣椒,野猪肉,大酱,帮工,铁锅都有了,小小的酱料作坊初步形成,那么,现在就差装酱料的瓦罐了。
叶辛夷就等赵四郎来了再作打算。
小小的河西沿村,头一次热闹开了。
那些没被选中的村民和妇人们,都好奇叶辛夷做什么样的酱料,便三一帮,俩一伙儿的,来赵铭安家看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