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如此便也有劳陛下了。”
原本那使者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
可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选择了松口。
随后在场的大臣和皇子,以及使团都陆陆续续的退出御书房。
直到穆念芸跟在最后准备离去,崇安皇帝却出言叫住了她。
“穆念芸,你留下。”
见此,穆念芸心中难免有一瞬的发慌,她迅速的稳定情绪,转身回到崇安皇帝面前。
“陛下可还有什么事情要问?”
“鹰眼石,你当真不知道在哪里?”
抬眸对上崇安皇帝的目光,彼时的穆念芸心底早就做好了准备。
在他问出来之后,没有任何犹豫的回应道:“的确不知。”
“回陛下,当初我与王爷成婚的缘由,想必陛下也清楚。成婚之后,我与王爷也并未生出多少感情,不过是相敬如宾,一恩报一恩,并未有过多的交流,所以王爷的东西,民女也不是什么都知晓的。”
对于这个回答,崇安皇帝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他的指尖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一次次的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偌大的书房内回荡。
穆念芸站在原地,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崇安皇帝方才继续开口:“所以,他为什么辞官交还兵权,你也不知,是吗?”
什么?
崇安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
单纯的试探她和萧崇煜的关系吗?
“是,所知道的不多。”
“不多?那知道的有多少,说来听听。”
见此,穆念芸轻舒了口气道:“回陛下,民女只知王爷提及,陛下希望王爷如何,王爷便如何。陛下希望王爷有多大的权利,那王爷便有多大的权利。”
听到穆念芸的回答,崇安皇帝却突然嗤笑出声来。
笑意不达眼底,声音让人不由得冷寒。
“好一个回答,那当初朕让他立即去死,他为什么不去死?还非要选择这么一个拖延时间的办法。”
此话一出,穆念芸顿觉心头一震,大脑都开始变得恍惚。
那种自心底而出的,对于上位者的压迫与忌惮,在此刻开始无限蔓延。
穆念芸下意识的跪倒在地,声音几度颤抖着道:“敢问陛下……此话何意?”
“何意?”
崇安皇帝面上的笑意瞬间收敛,而后冷声开口:“意思就是,功高盖主,此番,当自刎以报衷心。可他偏偏拒绝,说是担心他死在皇宫,会跟朕带来不好的名声,所以选择服毒。”
“一种慢性毒,最多不过一年时间,便会身死江南。”
听到这个结果时,穆念芸算是彻底明白了萧崇煜要同自已和离的原因。
只是她不明白,何故要做到如此地步?
交还兵权也就罢了,为何就连命都可以如此轻易的就给了出去?
穆念芸只觉得胸口有一团气堵着,压不下去,也出不来。
搞得她很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