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孙先生你没事儿。”我松了一大口气,喜色溢于言表。
“我能有什么事儿?”孙应之推推镜框,古怪问:“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一怔,才回答说,他和我电话突然中断了,我怕他出什么事情,就赶紧过来找他。
“电话?”孙应之摇了摇头,才说:“我没和你打过电话。”
随后,他打了个哈欠,再道:“咱们好像,没多大关系吧?就算我有什么事情,你管得着吗?”
我脸色微变,一时间错愕不已。
“没别的事情,我要休息了,不送。”孙应之直接就送客。
“这……我……”张口,话却堵在嗓子眼里,我不知道如何言语了。
刘阴婆微眯着眼,深深注视着孙应之,忽然说:“孙先生,你真没事儿?你没给余粮打过电话?”
“没有。”孙应之摇摇头,说:“我和顾余粮能有什么说的?顾家事情妥当了,便各走各的路,不对么?”
“嗯。”刘阴婆点头,他拉着我胳膊,往铺子外走去。
一时间,我举足无措。
明明,就是孙应之联系了我,电话里,明明有不对劲的地方。
可为什么,孙应之矢口否认?
前脚,我和刘阴婆出了铺门。
后脚,砰的一声闷响,门关得严严实实。
刘阴婆一直拽着我往远处走,我突然发现,他脸色阴沉的吓人,额间不停冒汗,他并非没有目的的带我往前走,路有一个狭小巷子的时候,他带着我进了巷子,又往回的方向走去。
夜色寂寥,月色清冷,没有星点的夜空,显得分外孤寂。
大约几分钟后,刘阴婆停了下来。
他低喃:“前铺,应该是对着这里吧?余粮,你看看是不是?”
他声音很小,我勉强才能听清。
心里突地一跳,才反应过来,院墙是青砖,缝隙里是白灰,前边儿的铺子墙,差不离就是这种砖石。
这整条街多是自建房,各家墙面都不同,很好分辨。
刘阴婆并没有一走了之,他察觉到了问题!?
我谨慎的点点头,说对。
刘阴婆继而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往上指了指。
这小巷子很窄,是两条街屋宅的夹缝,我双腿轻而易举就蹬在两侧墙上,慢慢的往上挪,挪到院墙顶端,能瞟见院内的情况了。
刘阴婆轻而易举的爬上墙头,同样盯着院内。
入目所视,院内居然有两个人!
一个人静坐在一张藤椅上,另一人站在他面前,神态惧怕万分……
藤椅上的是个男人,他约莫三十岁左右,面净无须,穿着一身白布衣,脸型微圆,眼睛却狭长,柳叶似的。
那另一人,赫然就是孙应之了。
“走……顾余粮已经走了……”孙应之话音发颤,身体也在发颤,他很恐惧一般。
“走了,难保不会再回来,孙先生,你不太听话,你不是答应好了,绝对不会联系顾余粮?可他还是来找你了。”
“我……”孙应之还要开口。
那人的肩头,却悄无声息爬出来了一只狐狸,其脑袋微微摇摆,正对着孙应之的脸,尾巴不停地甩动。
孙应之一动不动了,整个人都变得呆滞。
随后,他缓缓朝着一侧的井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