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这个名字我很耳熟,霍麻时常和我提起,是他一铁哥们儿。
平时往返于村镇县城,跑“野猪儿”的。
李东死在了这里……
车上还有个血肉模糊的人……
我身上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
“真见鬼了,这边儿又是个大太阳,啥雨啊,就下一座山?”
司机在骂骂咧咧。
他车停在了一个村路口子上。
那麻杆儿少年溜下车,往村路上跑去。
我瞧见村路一侧,站着一人。
他裹着很厚的衣服,冲着车摆手,动作幅度很大,司机却没看见似的,往前边儿开。
一两里路,车再停了下来。
下去几个村民,车内一下子就宽松了。
怪异的一幕发生了……
又有个人站在路口摆手,他的动作幅度,甚至是穿着,都和先前那路口的人一模一样。
我趴在车窗上多看几眼,脑袋都有些迷糊。
记错了?
上个路口没人,这个路口才有人?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么恍惚的,明明刚做的事情,总记得先前就做过一遍了。
有的地方明明没去过,记忆里还总觉得自己经过了。
随着车再启动,我心绪有些烦闷。
照片里血肉模糊的尸体,不停的在眼前晃。
还有,险些把我们活埋了的塌方,更让人后怕。
“排衙村了,有下的没?”司机嚎了一嗓子。
“下!下!有!”我反应过来,赶紧说。
还有几个村民也下车,我们险些挤成一团。
我最后一个才下来。
时间耽搁的不少,天边儿正是夕阳垂暮。
残阳血光映射在脸上,皮肤发烫,发红。
摸出来手机,正要给霍麻打电话,却让我手一哆嗦。
路牙子边儿上,有个穿得极为臃肿的人,明明大夏天儿,天气炎热。
他不只是穿得厚,头脸还裹着帽子,围巾,甚至还戴了一副墨镜儿,冲着车直摆手。
摆手的动作,只有手肘在动!
我才反应过来,拦车是整个手臂都在摇摆,只是手肘摆动,是阻拦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