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天长地久呢?我信了她的鬼话。
况且,哪家好女孩儿,把自家爷爷的尸体领着,天天在村里逛来逛去,动不动就说爷爷生气了,割掉你耳朵?
我就算腆着脸找柴玥,都不可能……
不!就算这辈子都结不了婚了,都不可能和一个天天泡在尸体里的女人开枝散叶啊!
埋头往前走,我没转身。
上了山脚,余光往回瞥了一眼,发现她还在那里,一只手提着铃铛,另一只手微微悬起来,抚摸着“空气”。
强忍着寒意,我正想继续往前。
可腿一软,我差点儿就没站稳。
因为,坟圈子里,居然还有一个人!
我先前居然没瞧见她!
她所处的位置,大约在我和阴生女的中间偏右一些。
周围生着杂草野树。
对,大抵就是这个缘由,遮挡了我视线。
一袭淡黄色的长裙,头发披散在肩头,从背面看,她身材完美。
汗珠,却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
她不是人……
至少,不是相对意义上的活人。
因为她脚下,是一口坟,她周围,甚至还有好几个坟包!
阴生女是因为她,才停下来的!
脑袋里慕然冒了一个名字出来。
林宝儿!
我哪儿敢站着不动,强忍着心头的惶恐,快步地朝着山上跑去。
跑出一定距离后,至少我认为,从山下已经瞧不见我了,我才停下来。
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人都快裂开了。
可好在,有惊无险。
山上方位不好辨认,我摸出来罗盘,低头看过,确定方位,迈步朝着西边儿走去。
冷不丁的,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
我汗毛根根倒立!
“这里这么危险,你去哪儿?”这是个男人的声音,充满了磁性,镇定。
我回过头,身后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穿着灰衬衣,短寸的头发,带着一副薄镜架的黑眼镜儿。
衣冠楚楚,看上去,就像是个好人。
眼皮微跳,我后退两步。
大半夜,后坟山,说不上荒郊野岭,却依旧鬼气森森的。
谁家好人晚上爬坟山,拍人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