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闭着眼睛,不敢看。
直到安飞冲过来。
他抓住我手,“怎么了?!饶饶,怎么了?!”
“他!他——”
我颤抖着,指向赵医生。
赵医生被水杯砸到了头,一脸懵逼地捂着额头,另一只手抓住一只圆珠笔。
他看上去比谁都要茫然无辜,“我,我就是低头捡支笔。”
我喘息着,紧抓着安飞的手。
没有。
周围什么都没有。
巨大的蛇头,黏腻的腥气。
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一间病房。
我哥好说歹说,给赵医生道了歉。
幸好,我身体最近的确太糟糕,赵医生表示我偶尔的失控能够理解,但是也叮嘱了安飞,说是要让家属盯紧了我,别闹出更大的事来。
安飞出去送赵医生。
我在病床上,用被子裹紧自己。
大概只有我知道,刚才那不是幻觉。
虽然很模糊,但我能感应到。
那条大蛇,就藏匿在我附近。
他就躲在某处阴暗的角落,长长的,血红的信子一吞一吐,用某种怨毒的眼神凝视着我。
我躲在被子里,大汗淋漓。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墨离。
我看着手指上,那依然碧绿的草戒指。
我清楚记得,六岁那年,墨离告诉我,十二年后,让我用它,去找他换一样好东西。
可他现在在哪里呢?
为什么,他都不出现了?
“饶饶?”我哥回来,“你卷被子里干什么,不热么?”
“哥。”我说,“我想回家。”
莫名的委屈,将我缠绕了起来。
我想回家,想回到没生病之前,没遇到这些怪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