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如霜,落在李杳的肩膀上,凉得李杳打了一个寒颤。
她抬起头,看见满树梨花的时候,眼睛亮如灿星。
她立马站起身,不去管躺在地上的溪亭陟。
她伸手接住一片花瓣,刚想溪亭陟说什么,下一秒她就被抵在了树上。
半醉半醒的李杳看着摇晃的枝桠,伸手扶着那根枝桠。
溪亭陟看着她,“你在做什么?”
李杳说:“它好像要折了,我扶着它。”
其实李杳是很喜欢梨花的。
即便她用梨花酿酒,不顾梨花树的死活应把树挖回来,但是她仍然喜欢梨花。
但是她的所有珍视和怜爱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凭借一两缕醉意扶折花。
溪亭陟抓住她的手腕,让她的手腕搂着他的脖子。
“有我在,不会折。”
梨花枝是没折,但是李杳折了。
腰折了。
她躺在床上,蒙着被子,根本没脸见人。
昨天晚上她说的话很多都不记得,也不记得她做了什么。
她只记得
露天席地!
衣衫不整!
枝影摇晃!
李杳没法正视那块地,也没法正视那棵梨花树。
溪亭陟端着粥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团被子在拳打脚踢——脚踢不动,只能捶打着被子。
溪亭陟把粥放在一旁的小桌上,伸手掀开被子,看着被脸颊发红的李杳。
“腰疼吗?”
疼。
疼得要断了。
但是李杳不能这么说,她故作平静道:
“没事,还好。”
既没事又还好的李杳在溪亭陟给她揉腰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疼……”
她“疼”字还没说完就对上了溪亭陟狭长而带着揶揄笑意的眼睛。
李杳舔了一下嘴唇,嘴硬道:“不疼,就是有点痒。”
溪亭陟将人从被窝里捞起来。
“我给你揉揉。”
李杳本来想说不用,但是男人温热的手掌让她把拒绝话说不出口。
李杳,你得寸进尺了。
让男人给你煮粥就算了,怎么还能让他给你揉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