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想到自己的父母,我不能给他们带来无尽的伤痛。后来终于打消了死的念头。”林清莲说。
“一位先锋的青年作家,在作品中写到,人类的终极困境,人与人无法建立信任,死亡带来虚无,做为个人,无法单靠自己来确立生存的意义,”吴波说。
“我想起有位自杀的诗人,名叫江子,在他的内心中,现实生活与理想的巨大反差,最终使他走向死亡,卑微贫穷的环境,理想的遥不可及。最终使他痛苦不堪。”
“后来他去了外地的一个火车站,趴在火车铁轨下,巨大的车轮呼啸着从他柔软的身体上碾过去了。”吴波沉重地说。
“文学不能提供安息,文学家在意义崩溃中疯掉。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有那么多悲观主义哲学家以自杀离开这个世界。”林清莲说。
诗人江子说,“现代人信仰丧失,陷入庸俗和紊乱,生存意义虚无感觉,荒诞和苟活是唯一乐趣。”吴波说。
“《等待戈多》那出戏剧,表现的是生活没有主体,无目的等待,戈多永远缺席,没有回应的祈求,清醒的人始终无路可走,莫名其妙被陌生人捅了刀子。”林清莲说。
“我们这有个半坡乡,前些年,村民们喝的水含弗元素过高,人长期饮用对身体有害,长甲状腺肿大的病,为此记者曾多次暴光,但都没有效果,”吴波说。
“后来怎么解决的?”林清莲问。
“可是,有一次,一个‘假记者’去了,收了村民的‘红包’,回来后去市里对有关方面要挟,说你们再不解决就曝光,结果反倒真解决的,乡里拨40万打了水井,村民们不再吃‘高弗水’了。”吴波说。
“又是一个黑色幽默的故事。”林清莲说。
“当代社会流行一种‘缺德症’,摒弃优秀的文化精华,保留最丑陋的权力文化,对普世的价值却持排斥的态度。”吴波说。
吴波把那截手指给林记者。
林记者看了看,一下子把那已经黑紫散发着腥臭味的手指扔到垃圾筒里去了。
林清莲用手扶着自己的腰,她说自己在跟母狮搏斗挣扎时,扭了一下,有些痛。
“我认识一个老中医,他家是祖传世家,骨科很厉害的。我带你去他那儿,请他给看一下吧。”吴波说。
“好吧。”林清莲说。
吴波开车拉着她,沿着潢水大街一路向西,左拐右弯,在一家挂着‘悬壶济世’牌匾的骨科医院门前停下车。
这是一家私立的小型骨科医院。
吴波陪着林记者来到门诊室,老院长亲自为林记者诊断。
吴波说:“这位患者的腰有些痛,是不是扭伤了?”
老院长先是望、闻、问、切,然后又说:“我给你拍个片子看看。”
在等候洗片子的时间里,老中医让林记者躺到床上,他在林记者后腰上按了几个穴位,
“这里痛不痛?”老中医用青筋暴露的手指按着问。
“不太痛。”林清莲说
“这儿有麻胀感觉么?”老中医问。
“有一点儿。”林清莲说
待到片子洗出来后,老中医把片子放到灯箱上,戴着老花镜仔细看了一会儿,
“骨头没有问题,”老中医说。
“那怎么有点痛呢。”林清莲问。
“注意休息,我再给你开两贴膏药贴上,再进行热敷,效果比较好。”老中医说。
从诊所出来后,吴波提议说:“那我们俩去洗温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