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航这一叫,可谓石破天惊。
柳家众人自柳老太爷之下在这大厅内的一大家子,男的当下面沉如水,女的早已花容失色。
他怎么敢?
谁给他的的胆子?
就算他平日再窝囊,但那也是我们的二叔啊,他一个外人凭什么敢这样?
即便柳家的根骨已经烂到了肉里,但他们还是一个整体,而江汉始终是一个外人。
且不说眼下他们所见是江汉蛮横无理,就算江汉有理,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插手我柳家的家务事?
打晕二婶,断指二叔,江汉此举无疑犯了柳家众怒。
眼下除了柳老太爷在首座端坐,脸上古井不波看不出悲喜外,其余柳家众人看向江汉的目光都变得极为冷漠。
就连柳家大爷,柳含烟的父亲亦是如此。
“爸!”
大厅人群中冲出一人,寒冬腊月却是一身小碎花群,蕾丝花边走路带着一阵高级香水的味道,一股子名媛淑女风声音却很尖锐。
这个女人是柳含魅,柳舒航和蔡文婷的女儿。
“爸,你怎样了?江汉我告诉你,你完蛋了!爸你没事吧?”
“还真是父女连心让人感动啊,不过你放心,断两根手指头而已,死不了人的!”
江汉轻飘飘的话语无异于火上浇油,本就看他极不顺眼的满厅柳家人终于忍无可忍,一个个义愤填膺开腔声讨他!
“你算个什么东西!”
“没教养的东西,哪个叫你到我们柳家来撒野的,给我滚出去!”
“叫他来的那个人呢,马上打电话把她叫回来,让他把这个野男人带走!”
“不行,他不能走,伤了二婶二叔,怎么能轻易放她走呢!”
“对,不能放她走。让他负法律责任,连带着这带他回来的那人也要连带负责!”
人生浮世绘,不到极端的时刻,你永远想象不到那些衣着光鲜人模狗样的家伙会有多么精彩的脸孔。
当然,退一步讲,站在他们自己的立场,他们是不觉得自己有问题的,也好比眼前的江汉也不能说他这么做就一定是对的。
大家都只是做了自认为对的事,只是江汉站的高度,比他们要成熟些罢了。
有个不知死活的柳家小年轻,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根棒球棍,摸到江汉身后举起来就要往江汉脑袋上敲。
柳家人几乎个个看在眼里,除了柳含烟的母亲脸露担忧想要出声却被旁边的丈夫一把摁住外,其他人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看着。
妈的,一棒子敲死这王八蛋才好!
“呼~”
棒球棒应声落下,冲江汉的后脑勺砸过去,正当这些柳家人兴奋的等着江汉被开瓢倒下的时候,江汉的脑袋后面仿佛长了眼睛,左脚脚跟轻轻一旋,一脚往后贴着那小子的胸口直接给他踢飞了出去。
咣当!
大厅内侧一角的一个做装饰的大立式青花广口瓷釉摆件瞬间稀碎,瓷器茬子刺进那小子的屁股和大腿肉,咿咿哇哇扑腾不停,神情苦痛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