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心里清楚,他动手的时候可没跟他客气,伤有多重他一清二楚,送去医院这条腿铁定是废了,只有到这里他亲自出手还有七八成能保住。
按说这种时候任何轻微都懂都是会影响他动刀的,但是江汉没有出声阻止子弹,因为他知道,即便再牛逼的硬汉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保持纹丝不动的,就算他自己也不行。
至于为什么不用针,那是因为痛苦能让子弹的心跳维持活跃度,从而加快血流速度,有利于手术及术后恢复!
当然,这种方法在一般人身上是行不通的,对普通人来说,这种程度的痛苦在不打麻药的情况下坚持不了一分钟就要休克!
切开皮层,找出碎裂的髌骨,受损的半月板,然后重新拼接组合,以特殊的无复伤性材料缝合,江汉聚精会神让自己尽可能快速精准的完成这一切,但是再快,也是近一个小时后!
或许对于一台七八个小时甚至十多个小时的西医外科手术来说这一个小时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子弹来说,简直就是炼狱般的煎熬。
饶是他金刚铁骨,在江汉把他膝盖表皮缝合完成时也没剩几口气,好在,他并没有昏厥。
江汉褪下无菌手套,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松了一口气。
“好了。”此时,他也一身汗水,像从汤锅里捞起来的一样。
原本站在门口的陈砚殊早就走到了近前,当江汉最后一针缝合完成,这个也算见过大世面的成熟男人早已经目瞪口呆!
听人说起和亲眼所见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体会,与江汉深交以来陈砚殊自觉从来没有小看过他,但这一刻,他仍觉自己以往低估了这个年轻人。
再说江汉,要是被现今西方医学界的那些个有名望的大佬知道他带双无菌手套就敢拿刀给人动手术,怕是会被批评诋毁的唾沫星子给淹死哦。
“右腿问题不大,只是胫骨受损,左膝麻烦些,但是已经帮你处理好了,两三个月后应该就能尝试下地,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等你情况好些了我们再谈其他的事情。”
说完,江汉转身就要招呼陈砚殊一起出去。
“等等!”
子弹的声音非常虚弱,但还是叫住了江汉。
“为什么伤我又救我?你现在不说,我憋在心里会一直不安生!”
“现在就想知道?”
江汉回头。
柳叶刀早已经不见踪迹,拿了条干净的毛巾正擦汗。
陈砚殊去开门的动作也停下,转身站在原地。
“如果一定会说的,最好现在告诉我,否则,我会死不瞑目!”子弹问声瓮气,脸上慢慢的有些一些血气。
江汉笑了,把毛巾放在置物台,走向躺着的子弹。
陈砚殊见状,下意识的跟了上去。
“要杀你我早就动手了,何苦费心费力救你,再说了,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我为什么要杀你?更何况我还挺欣赏你的!”
见子弹仍是一副不解的神色,江汉呵呵一笑。
“我说,你会是真把我当成一个嗜血的疯子了吧?”
子弹脸上疑惑更甚,江汉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他摸不着头脑。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也开门见山。”
江汉在靠墙的地方搬了条凳子,坐到了子弹面前,直视他的眼睛,语出惊人道:“不管以前沈檀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以后替我做事怎么样?”
此话一出,不仅是子弹,连身后的陈砚殊都是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