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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听南悻悻坐下,看着满意点头的裴良夜。
“小元还是善解人意的,”她慢条斯理地给烤鸡翅翻了个面,“不像某人,才几分钟就要溜了。”
“我这不是怕把你的劳动成果给烤糊了么?”饶听南没好气地指着归自己管的一块隐隐约约有糊的痕迹的鸡翅。
“糊了你自己吃就行。”裴良夜不紧不慢地说着,拎起一小串羊肉串,鼻尖动了动,扭头打算递给江法道,“忍冬,你试试……咦?”
江法道已然不见踪影。
“跟着左止元进屋了,”饶听南轻声说,“大概是有些话想说吧。”
惯来云淡风轻的裴良夜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了,不断抿着唇,深呼吸,“小元不太喜欢她。”
“关心则乱了吧,”饶听南瞟她一眼,轻笑着摇摇头,“你以前不也不喜欢我?”
“从这一点看,江法道的确是爱惨你了,”她轻声说,“她向来是逃避一切不负责任的性子,所以看上去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算是野惯了,【世上无难事,只要肯逃避】就是她的座右铭。”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愿意为了某个人去承担某项责任。”
裴良夜勉强按耐住自己起身的想法,“什么责任?”
“被驯服的野鸟,胆战心惊地冲着自己主人的亲属啾啾叫两声以示友好嘛。”饶听南显然对此多有感慨,“就像过年时我被带去左家一样。等你去见她父母的时候,应该就能感受到这种紧张了。”
裴良夜皱了皱眉,在乎的却是另一个词。
“我们是平等的,没什么主人不主人,你这个比喻不好。”
“哦?”饶听南想着江法道手腕上和脖颈上被勒出来的红痕,表情颇为不善,“我不信你们没这么称呼过。”
裴良夜骤然沉默。
饶听南瞬间咬牙切齿,“你还真让她这么叫你啊!”
裴良夜回过神来,抿抿唇,将烤得金黄的烤乳鸽翻了个面,摇摇头,“我不过能掌控她的欲-望罢了。”
“她主宰我的灵魂。”
饶听南挑眉。
“就像,一个鸟笼子,”裴良轻声说,“如果里面没有鸟,怎么能被称为鸟笼子呢?”
“我和她的关系中,我从来只是她的裙下之臣。”
……
“小元,”江法道忐忑地走进厨房,看着给排骨焯水的左止元,小声开口,“我能这么叫你吗?”
左止元扭头看她,友好地笑笑,“当然可以。”
“倒是我,”她将浮沫撇出,笑道,“我想了好久,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