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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你敢不敢告诉我,你昨天梦到了什么?”
方才还气势骇人的裴良夜瞬间萎靡了,心虚地松开江法道,靠在一旁。
江法道盯着她,良久,发出一声叹息。
“从某种意义上,咱俩还真是天生一对。”
这事要从今天早上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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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喂,我的胳膊肘啊,我的波棱盖啊,我的胯骨轴啊……”一大早起来,江法道赖在裴良夜怀里,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惨叫。
“你不是说昨天按过了今天就不会疼吗?”她哭唧唧,委屈巴巴地用脑袋一下一下撞着裴良夜的肩膀,大声嚷嚷着,“你骗人!”
裴良夜却并没有回答。
江法道有些奇怪,艰难地抬头看她,背后突然一凉,突然觉得凉飕飕的。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裴良夜。
她明明正凝视着自己的脸,眼神却太过于悠远,好像并不是在看现在的自己。
她的眸色暗沉,其中仿佛有风暴在聚集。
江法道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大概,更像是一种“可控的暴虐”,亦或者像是某些不太好的事的尾调和余韵。
“你怎么了?”某种小动物的直觉让她缩成一团,小心翼翼地问。
她心中又怂又委屈。
好不容易能抱着自己睡了,这人不应该开开心心感恩戴德吗?
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可怕!
“没什么,”裴良夜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人,摇了摇头,声音也是嘶哑的,“就是……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她揉了揉自己的脸,深呼吸几下,放松面部肌肉,随后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你刚才问什么来着?”
江法道看着自己熟悉的裴良夜回来了,总算松了口气,却依然心有余悸,甚至不敢使小性子。
“我说,我今天还是好疼。”
“疼肯定是疼的,你昨天摔的那么惨,我是在世神医都不可能让你第二天就不疼,”裴良夜轻轻碰了碰她胳膊肘上的青紫,惹得她倒吸几口凉气,无奈道,“但是昨天要是不给你按按,今天你连动都动不了。”
“我以后再也不要滑雪了。”江法道瘪着嘴,接受了这个解释。
“我给你再按一轮吧,看看下午会不会好些,先换药。”裴良夜起身,随便披了件外套,拿来红花油和药膏,从被子里捞出了江法道的手臂,将药膏轻轻涂在破皮处。
江法道任她施为,只是轻轻咬着唇,忍着疼,看着乖巧极了。
裴良夜给她身上的破皮处涂上药膏,直起身子,隔着被子轻拍了下她的腰,“自己把衣服脱了,我去洗个手。”
江法道看着裴良夜僵硬的背影,眨眨眼。
这人,感觉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