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靖武狂暴地笑着,他恨不得现在就一刀刺进薛靖松的胸膛。
薛靖松却还是摇头:“你光想着北面来的,那你有没有想过南面北上的?”西边的蛮夷,当真会按兵不动吗?
他“躲藏”的这些时间,若不是按照霍振熙给的办法纵横捭阖西边的几个部族,恐怕现在西南已经不属于大梁了。
“三弟,别再妄想了,不管是皇上还是霍振熙,亦或是那些西南小族,都不是你我能够对付的,你如今投降,至少还能够换薛家的人一条生路,若是你不肯……那便是整个薛家给你陪葬了。”
“不可以吗?不应该吗?”薛靖武眼睛通红,像是听到了天下最可笑的笑话:“大哥这是叫我去死?”
薛靖松转过头,目光悠悠地看向城外,那里不光有有红衣大炮,还有无数的精兵跟战马,早已严阵以待。
“胜负已分,你当霍振熙是攻不上来吗?他只是不愿意毁掉这淮南城而已。”
薛靖武摇头,摇到头发都披散下来,许久没有打理过的胡子让他看起来像个野人,此刻这个野人也疯狂地笑了,他勾起嘴角,残忍地笑:“你要用我的命换薛家太平,那我就要拉着薛家的人跟我一起下地狱!”
说着,薛靖武抽出腰间的砍刀,直接朝着薛靖松砍去!
薛靖松急急后退,薛靖武的刀堪堪从他身前划过,若是刀势不断,恐怕这一刀已经斩开了薛靖松的胸膛。
可是薛靖武的刀势已断,因为另一把刀,从他背后砍向他。
他的血,他的愤怒,他的生命,都在拼命流逝。
薛靖松看着薛靖武咽气,叫人把刘得仁带上来:“下令吧。”
刘得仁颤颤巍巍地爬上来,不过半月不见,这个淮南府的府尹已经瘦得不成样子,形销骨立,一看就是受了不少苦。
但是到底是谁让他受的苦,又是受的什么苦,就没人知道的。
刘得仁不敢多问,只连忙拔腿去找发号令旗的小兵,让小兵摇旗投降。
而更让刘得仁心惊胆战的是,号令兵将号令发下去,分开四路的军队,竟然只有两路传了消息回来——俨然另外两路已经被人解决掉了。
若是再不投降,这城门恐怕真的就要被红衣大炮打开了。
刘得仁跪在城墙上举起双手,痛哭流涕:“霍将军!霍将军我们终于等到你了,求求你救救我们!”
城下,黑压压的都是霍振熙的兵:“开门——”
“开城门——”
城墙上的兵,几乎没有半分犹豫便让人开门了,霍家军正式占领淮南城。
薛靖松拍拍刘得仁的肩膀:“走吧,咱们要下去见人了。”
刘得仁怕得尿了裤子:“薛大爷,这都是你们薛家跟霍家的事儿,何必要拉上我啊!”
薛靖松笑笑:“你不想去就算了,我反正是去求情的,到时候霍将军饶了我,是不是会饶你可就不一定了。”
刘得仁一个骨碌爬起来,身上还带着似有若无的尿骚味,薛靖松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带着刘得仁下了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