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热泪盈眶,握着皇后的手久久不愿松开:“淑慧,还是你对朕最好。”
谢皇后忍住脖子跟喉咙的疼痛,催促道:“皇上,快写吧,早一日停战,便是多挽救无数百姓的生命。”
皇上点头:“好,朕现在就去写圣旨,会让章远行派兵出征,协助霍振熙打压薛家私兵。”
顿了顿又道:“不过朕这样做,想必薛贵妃那里不会太平,她到底是玲珑的母亲,与朕也有多年情谊……”
谢皇后心中一痛,她自然明白这不过是皇上的场面话,恐怕还是因为当时薛家的从龙之功吧。
皇上是突然从王府庶子被萧太后收养到名下,然后突然变成了储君、皇上的。
他刚才说的没错,他就是个光杆皇帝,那时候与薛家联姻,也是因为薛家能够作为他的力量与当时其他多方力量抗衡。
如今薛家恃宠而骄,一味坐大,皇上的确该查办,可是他这般优柔寡断的性子,又不肯背上过河拆桥的骂名。
想来一定是会踩薛家,捧薛贵妃。
上次没能够给薛贵妃一个皇贵妃的名头,这次恐怕要给了。
皇后微笑着:“皇上,战事是大事,后宫之事是小事,臣妾会安抚好后宫的,皇上大可放心。”
皇上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来:“多谢皇后体谅。”
皇后捂着喉咙出去了,她今天来见皇上,进来前好端端的,出去后脖子上却带着伤,这事儿肯定不能够招太医来看,顶多只能让几个贴身的宫女嬷嬷看看,必须烂在心里。
贝川川为皇后不值,却只能够叹口气,默默注视着皇后离去的背影。
在皇上发话之前,他依然不敢抬起头来。
皇上坐到案前,叫贝川川:“过来给朕磨墨。”
贝川川连忙爬起来,猫着腰到案几旁边,开始磨墨。
皇上提笔,却没有写字,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贝川川,问他:“你刚才可听到皇后说的话了?”
贝川川拿不定主意皇上这是想让他听到还是不想让他听到,可是皇上这般关切的眼神,他又不能不回答。
贝川川只好硬着头皮道:“听……到了一些。”
“听到了一些?哪一些?铁卷丹书?还是朕对皇后跪地求饶?”
皇上的嘴角露出讥讽的笑意来,不如最开始的癫狂,也没有半点儿后来的悔过,仿佛刚才都是演戏一般,只有现在这副冷彻人心样子才是真的皇上。
“老奴不敢……铁卷丹书的事情老奴不知道,皇上,是否要着人去问问?”贝川川犹豫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