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都是一个味儿”褚长啸心下怒骂一声,面上不动声色:“还是你有所不同?”
殷墟擅炼丹,整日与药草丹砂为伍,对一些东西自不陌生,方才乍一入内只觉血腥味冲天,但时间一长就察觉出一些异样来。
他错开视线,打量几人,直到视线落在靠着石壁上的人身上,别无二致的黑袍和面具,但身前却悬了一尊铜铃,铜铃平平无奇,很难引人侧目。
凡事一旦有了破绽,处处都是可疑,褚长啸深知此理,双眼不离那人,心神更是紧绷开来。
殷墟的视线只停留了两息就朝苏清绝疾驰而去。
褚长啸登时骇然,疾步追去,他的身法很快却远远不及仙门中人,两人之间不过几丈的距离却犹如隔着一道天堑,眼见那人近身,他大喝一声:“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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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镇魂铃,殷墟目露狂热,伸手抓去,方近铃身,凭空骤起一道罡风径自将他逼退数步。
褚长啸见状身形一停,给自己顺了顺气,一时惊慌倒是忘了神器与魔族相克,虚惊一场,真是虚惊一场。
神器甚少出世,殷墟活了七十多个年头还是头一次见到,不信邪的又试了几次,但每次都会如之前一般被拂了开来,心中怒火乍起,一垂首,朝那一动不动的人袭去,不料被一道浅金的屏障拦了下来。
神器护主,非常人能强行为之,他转身看向几步之遥的人,既然几人是同伙,胁迫一人,余下的还不束手就擒?
褚长啸霎时知晓他的用意,当即后退:“在下手无缚鸡之力,阁下饶了我吧”
殷墟阴森一笑,起势朝他掠去。
褚长啸牟足劲拔足狂奔,连带着周身的风都涌动起来,但两人有修为的沟壑,殷墟眨眼近身,直接将一尊鼎砸了下来。
“碰”
巨大的撞击声在耳边炸响,褚长啸快速捂住双耳抬头看去,只见漆黑的鼎炉正朝他张着巨大的深渊之口。
两力相抵再近不了分毫,殷墟眉头拧成一团,抬起鼎复又一砸,一道莹白的微光自那人周身亮起,再次阻了攻势。
前有镇魂铃,后有这不知名的东西,束手束脚,强攻不下,真他妈闹心,殷墟复又砸了几下,那结界仍旧纹丝不动,他收了鼎,怒声道:“你身上有什么?”
褚长啸揉了揉双耳,言简意赅道:“宝贝”
殷墟手中多了一把长剑,直指他的心口:“给我交出来!”
褚长啸朝后一缩,拉开与剑端的距离,露出一副看傻子一般的神情:“保命的东西能给你?”
殷墟长剑一指金郁琉:“破阵最忌分神,不交的下场你可知?”
褚长啸闲闲一笑,抱了双臂,下颌微扬:“你试试”
见威胁不成,殷墟袖袍一甩,提剑朝阵法走去。
褚长啸几不可察的皱了眉,千机造化阵,千种机遇,万般造化,令其万变归一谈何容易,此阵消耗灵识之力,稍有差池便会伤及神魂。
“阁下不想出地宫?还是不想要神砂?”
殷墟脚下一停,转身看他:“小子知晓神砂?”
“那孤魂被缚魂一术囚于阵中,这阵法里可不就有神砂了”褚长啸好整以暇道:“你能察觉出我身上的异常想必是个炼丹的,神砂那可是神物,以它入丹功效可想而知,阁下甘愿放弃?”
殷墟自知晓神砂存在时就常常来此琢磨阵法,一直苦于没有头绪,今次终于有人能破除,天赐良机怎能错过?
但这三人修为不如何,奈何有神器傍身,即便破除阵法,神砂能不能抢到手还是两说,如今也只有等破阵的刹那将神砂抢过来,而比狗都碍事的人,不借机杀杀威风,真当魔族都是些软柿子。
他阴恻恻的笑了声,转身继续朝阵法走去,褚长啸抱臂的手指不由收紧,心下算计一番,抬步上前,视线直盯前人背影。
忽然,脚下一颤,紧接着阵法中央亮起一道刺目的白光,褚长啸不禁眯了眯眼,隐约瞧见一物落于金郁琉的手中,下一刻,阵法的光晕陡然一灭,石室也跟着暗了下去,只一人身上落满了星辉。
“小心!”疾呼间,殷墟的长剑破空而来,金郁琉抬手以指作剑,虚空画符,迎上剑端,同时左手捏诀,数道纸人飞出,左右包抄来人。
殷墟见识过纸人的厉害,一击不中,不再恋战,身形一退朝石门掠去。
见他要逃,金郁琉指剑斩出,身前的灵符忽然化作一道无色气刃以肉眼难察的速度打进那人身体,气刃直穿魔婴而过,不过须臾肉身就散作了一抔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