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会是他?
“小晚!”
程简阳从诊室出来,牵着他太太。
程晚回头,跑向她的父母,长发覆在后背。
程简阳看到叶卿,走了过来。
他问程晚,“认识这个哥哥?”
她摇头:“不认识,看着面善,就说了两句话。”
叶卿喊了一声:“程老师。”
没有点头,也没有笑,余光送走女孩和她的母亲。
光是面无表情的状态,都已经让他精疲力尽。
程简阳问他:“生病了?”
叶卿不方便提别人的家事,他撒了个谎说,“家里人。”
“我夫人身体不太好,最近总往医院跑。”
程简阳的话里有遮掩的成分,点到为止,不再多提。
往医院里跑,都不是什么高兴事,用不着锣鼓喧天。
程简阳淡笑,“平时要多陪陪家里人。”
“嗯。”
程简阳走了以后,窄窄的楼道里只剩叶卿和几个安静的病患。
哪怕如此,他悬起来的那口气也不知道如何松懈下。
叶卿背靠着墙壁站了片刻,走向长椅,坐下,叠起了双腿。
整个甬道里只有他头顶的一盏灯在照明,叶卿懒散地坐着,闭了会儿眼睛,不停地往鼻腔里涌的烟味让他保持着清醒。
身后的少年和他一样沉默寡言。
叶卿沉默是因为他觉得说话很累,他懒得花时间做无意义的对白。
时君以却一刻不停地与人交好,以便掩饰他的沉默,还有沉默之下的阴郁。
有一群小粉丝集体的班长也会躲在角落里偷偷抽烟,想到这里,叶卿睁开了眼睛。
他走到窗边。
简喜乐过来时,头发有一些松了。叶卿看着她,小妹妹眼里的焦急才渐渐地散了去。
那边,一根烟尽了。
简喜乐咳嗽两声,在时君以旁边坐下。
她先天性心脏病,状态不好的时候,好像立马会一病不起。
“你现在很难过是吗?”简喜乐捂着胸口说,“只要我身边有人难过。我的心脏就会很疼。”
时君以温和地笑一笑,“我不难过。”
叶卿将这些与己无关的话语过耳,散漫地看着医院院墙里的青松。
放在口袋里的手指捏着两颗玻璃球,是今天刚买的。
小时候他会在家和几个哥哥玩弹珠,大了以后,叶卿很少有玩具。
他昨天在梦里的时候,小月牙就拿着这个,问他要怎么玩。
原来那些梦境不是因为岩叔,而是作为某种征兆出现。
久别重逢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