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那谢状元就是疼人的,可若真逼着娶该如何……”
京城百姓都跟着着急,生怕天家真逼着谢潇澜娶了那五公主,岂不是故意恶心人?
也不是人人都愿意攀那高枝的!
谢潇澜这一跪,给他自己跪病了,外人只听谢府小厮说,谢大人那一跪气血攻心,差点没挺过来!
这要是逼狠了,可不是真要没命了?
“你这法子靠谱吗?”何意推了一把躺在他腿上装病的人,“若是圣上不信该如何?”
谢潇澜轻笑:“他若不信那也是他的事,但他逼迫我们却是板上钉钉的,他这几年虽荒唐,却也没到把皇位拱手让人的地步。”
从昨日被一脚踏进议事殿,谢潇澜脑中就闪过许多对策,他确实可以当场拒绝,但难保圣上会突然发难,眼下他根基未稳,保不齐何意会被欺负。
出宫路上便一直谋划着出格却又合理的计划,所以他去了常去的酒楼,还特意叮嘱宫人不许去谢府传话,当然也是在赌,当然,即便宫人不去,酒楼掌柜见他这般也会告知何意。
晨起就被吵醒,他夫郎心情自然不痛快,再听了那些糟心事就等着同他算账呢,哪里真会和颜悦色的接他回去?
两人在厢房雷声大,雨点小,做做戏给外人瞧就是了,为的也不过就是不动干戈的推辞掉那烦人的亲事,将对自己的危害降到最低。
小两口吵架,天王老子来了也没得说。
当然,谢潇澜还有一件事也在赌。
何意微微挑眉:“你的意思是圣上的态度?是因为那句给你几日好好想想?”
“我只觉得,他是在让我想推脱的对策。”不怪谢潇澜多想,那时太子并未帮他说话,可见此时颇有转圜余地。
或者说,只要谢潇澜稍微弄出点动静,此事便可作罢。
何意只觉得这些人有病,明明有话却不会好好说,一句话带三百个心眼子,让人猜的费劲。
他也懒得想:“等你‘病好’再说。”
“此事多亏了夫郎好演技,辛苦了。”谢潇澜闭眼翘着唇角感叹。
何意想到他对着自己疯狂使眼色使的眼睛差点抽筋就想笑,他扬手去扒拉对方眼皮:“我可不止演得好,还十分体贴的给你做了护膝,否则跪那一会要受寒气的。”
“多谢夫郎。”谢潇澜闷声笑,抓着他指尖在唇边轻啄了一口。
何意在心中微微叹息,旁的不说,谢潇澜这出戏,却是实打实的为他考虑的,生怕他遭了难,被那些人给欺负了,否则也不至于这般畏手畏脚。
夜辛本就没有插手谢潇澜家事的打算,得知自己一时之言竟差点拆散他们,还闹得沸沸扬扬,京城人尽皆知,当下就告诉夜琳琅嫁给谢潇澜绝无可能。
再者,谢潇澜因为对夫郎下跪求原谅而生病,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只好下朝后便让太子去库房挑了好些东西给他送去。
不管如何,若是逼的百姓怨声载道,总归还是他吃亏,而且还要听那些言官进谏,着实头疼,干脆主动安抚不再逼迫。
柔妃自然也知晓外界如今传言如何不堪,便是她也没想到,只不过是要为夜琳琅挑个夫婿,竟是连名声都毁了,更要紧的是,谢潇澜怕是会因此不与夜霆渊交好。
她看向哭泣的夜琳琅,冷笑:“你还有脸哭!若是你父皇因此恼了咱们,你三哥都要挨骂!”
“您总是三哥三哥,根本一点都不在意我,六妹十六都已经相看好了,偏我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们今日都看我笑话,母妃也浑然不在意!”夜琳琅哭着指责柔妃,越说越委屈,丢下一句话便跑了,“母妃只在意皇子,对我这个公主自然不愿多理会!”
柔妃见她这副模样更是怒其不懂事,想她自己能在后宫恩宠不断,也是她有本事,偏这女儿没学得她三分。
圣上赐物确实难能可贵,可一般都是由内侍去传旨,如今这太子亲自上门,可是难得的头一份,足见圣上是有心要宽慰谢潇澜。
何意领了圣旨,因着是补偿,并没有让何意跪着接旨。
太子温和一笑:“不必与我多礼,快些带我去瞧瞧之淮如何了,他这身子骨倒是不如从前硬朗了。”
何意示意红叶将东西都收到库房记好,便带着太子进了屋里,刚下了场雨的缘故,外面空气还有些湿,屋内开着窗,倒也不觉得闷。
因着谢潇澜先前说过的话,何意并不准备在这里听他们那些让人头疼的话,转身便欲离开。
“没有不能示人之言,正君不必见外。”夜辞渊赶紧叫住何意,生怕对方误会。
何意牵着嘴角微微一笑,是他自己不想听好吗?
但太子都这么说了,他若是再多言反而招人烦,便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百无聊赖的听着,心却已经飘到别处去了。
“你们这出戏唱的好,父皇已经恼了老三,不用再担心他日后乱塞人给你。”
何意想印商陆家的医馆确实很大,比防己堂要好太多,据说那的大夫诊金都可自己定,届时他名气打出去,也能多赚些银子。
“前些日子知道小五中毒,我心中虽知晓同他脱不开关系,只是碍于没有实证不能轻举妄动,此事还多亏了你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