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室。
程远山看着壁挂,心情复杂。
四副梅兰竹菊的苏绣依次排开,是当年程棠玉出嫁,他亲手添的。
“傅闻洲呢?”程远山抬起手腕,第三次看表。
“先生说没那么快,有事的话程老可以先离开。”
“哼。”程远山冷冷地喷出一个气音,“二十分钟了连杯茶都不上,这就是你们傅家的待客之道。”
当然不是。
底下人沉默的低头,这都是上面特意吩咐的。
冷着程家,热茶点心一样不许上,只能请个冷板凳坐坐。
又过了一会,沈清欢和傅闻洲姗姗来迟。
她刚站定,程远山语气不容置喙,“为什么弄断阿礼的手?”
沈清欢无语,这又是哪门子的天降横祸。
傅闻洲重点则全部跑偏,抬眸问,“断了哪只?”
“右手。”老爷子身边的中年男人看他一眼,“大少爷这几日工作推了大半,石膏两层,疼痛难忍。”
傅闻洲冷笑,“痛就找医生,上傅家来干什么?我又不会治病。”
“你这是什么态度?”程远山情绪激动,“阿礼对你没有威胁,你不出面,故意让这个女人勾引,再顺手毁了阿礼,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眼光没这么差。”沈清欢蹙眉,“别说出轨,找男模他都排不上号。”
傅闻洲眸光晦暗,舌头抵着上颚,忽然后悔之前带她去过夜店。
当着程远山的面,他故意补刀,“弄断一只手算什么,就是弄残了,我也给你兜底。”
沈清欢掐他手心,“真不是我做的。”
冤有头债有主,她不想无端当冤大头。
两人打情骂俏,谈笑间程宥礼灰飞烟灭。
程远山只觉刺眼,恍然回到当年程棠玉出嫁前,她对傅家那小子动心,两人在公司借着项目你来我往,也是这个模样。
“还没看够?”傅闻洲揽着她,虚靠在一旁,“要不给你配个放大镜,看清楚点?”
程远山受够冷待,呵斥道:“你不会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我拿你没办法?”
“有办法你会来这?”傅闻洲一针见血,“为程宥礼讨公道是假,药剂是真,威逼,利诱,卖惨,还有什么招数,一次性放出来。”
“没有我这一半,你永远做不成。”程远山敲打他,“我最后一次问你,到底要不要合作。”
傅闻洲露出耐人寻味的笑,“程家近亲还剩四个,出事了一人顶一件,牢饭管够几十年,我没兴趣,你自己慢慢。”
程远山从他口风探不出一丝动摇,冷肃道:“程家不是非傅家不可,只是碍于其中有你母亲一半心血,你不识好歹,我自然有其他打算。”
“随意。”傅闻洲语气不咸不淡,“和孟家狼狈为奸,羊城一下垮掉两个豪门,正好便宜了我收网。”
沈清欢眼皮一跳,羊城孟家,孟时序?
她本来就对这个药剂听得一知半解,傅闻洲又平地爆下一个惊雷。
程远山一走,沈清欢抓着傅闻洲衣袖,“这件事和学长有关?”
他意味不明地眯着眸,“你以为他真的闲着没事来江城挖山?”
开发温泉是假,找试验地点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