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院。
老国公许定山月下无声打拳。
旁边站着顾春来、许良。
许良将前厅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
顾春来不由皱眉,“老爷,会不会是我们误会了萧荣,刺杀之事真的跟他无关?”
老爷子一个冲拳后猛然回头,做架臂格挡状,不答反问:“放好了?”
“……放好了,放的时候还没化冻,这会子不管他上没上床,味道估计都串开了。”
“嗯,良儿,你觉得呢?”
许良这才知道顾春来所谓的“保鲜”原来是用冰块冷冻,难怪不怕串味。
他摇头道:“我说被刺杀时,萧聪反应像是知道的。”
顿了顿,他又道,“就算刺杀之事与他无关,我也不会跟他交好。”
“为何?”
“他害过我一次,已有取死之道。”
许定山声音平静:“那你有没有想过,萧聪所说,是廉亲王现在的真正意思,若我许家能放弃仇怨,在朝中处境肯定会有所改观,且将来若有扶龙之功,我许家定然能更进一步!”
许良摇头:“孙儿现在就得陛下器重,为何要冒险去助逆贼,岂不是弃明投暗?”
“可陛下毕竟是女子,登基以来饱受诟病,且她也有进一步削我许家兵权之意,助她能比得上助廉亲王?”
许良再次摇头,“爷爷,于王侯公卿来说,皇帝是男人还是女人很重要,可对百姓来说却没那么重要。”
“孙儿几次早朝,见那菜市场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浑然不管谁做皇帝……”
“况且,若爷爷真要对陛下削兵权有意见,早该在陛下刚登基那会助廉亲王夺位。”
“前人之志,后人承之。祖父不忍大乾百姓离乱,孙儿又岂敢悖逆?”
许良说到这里时,恰逢老爷子一套拳法打完。
他正身立定,于月光下欣慰笑道:“你既然都看得明白,那就放手去做。”
许良目光一亮,“那廉亲王再拉拢……”
“你就跟他说,我镇国府置身事外,只保大乾。”
许良躬身拱手,“孙儿知道了!”
正要离去时他忽然想到什么,转向顾春来,“春来叔,你真把尸体放到廉亲王的床上了?”
顾春来并未隐瞒,“廉亲王府有我的眼线。”
许良眼睛一亮,“既然这样,你完全可以自己藏在书房里一刀咔嚓了他,岂不省事?”
顾春来幽幽道,“果真如此简单,还用你说?”
许良奇道,“为何?”
“在大乾,萧荣个人的武功能进前二。”
“前二?”
“第三是我。”
“那第一是谁?”
“萧荣的师傅,也是天下鼎鼎有名的剑圣裴旻。”
许良不说话了,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