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到了下雪的时期,一夜之间表面就覆上一层薄薄的白雪。
詹昭月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拢上一件羊绒外套出到阳台把盆栽搬回来。
屋外的风萧瑟冻骨,今日没有太阳,天上只有堆叠的灰色云层。
用过早餐后,詹昭月穿上一件白色的大衣,衣领一圈和袖子一圈都簇着蓬松的绒毛,脸上妆容温婉娴静,今天是特殊安排的。
詹昭月的母亲和詹老爷恩爱时就是在初雪夜告的白,发现怀詹昭月时第二日也下起了海城第一场雪。所以母亲死去后恳求在海城初雪的第二天全家能做个纪念,让他不要忘了她。
詹老爷再多情,这也是他第一个女人,是初恋,后面的再得宠也难以撼动这个位置。
晏麟初从离开海城到婺城已过了三四天,这三四天里发了不少消息,电话也是一条条打来,她都没有回复。
她看到晏麟初昨夜发来的消息:“姐姐,你不要不理我,我马上就赶回来。”
有时候都在想,他这般模样究竟是演的,还是真心的。
到达清涧水榭刚刚好赶上午饭的时间,沙发和餐厅都有不少詹家的子女,一派人丁兴旺、喜气洋洋的模样。
明明这都是每年不变的方式,她好像总不会习惯,像是闯入了别人的家庭。
“大姐回来了。”詹雪又是率先发现她的,笑嘻嘻的跑过去,探头探脑问:“咦,她怎么没来?”
难道她不知道?大姐也没和她说?
詹昭月知道詹雪口中的“她”是谁,面对众人揣测的眼神,她泰然自若答:“她出国了,赶不回来。”
三姨太掩面:“啊,怎么出国了…哎呦赶着这个时间点。”
话里还有点抱怨和道不明的意思。
詹昭月直接看过去说:“我安排的。”
像是在问你有意见吗?
二姨太当然是不敢的。
可这真不是一个好时机,那海城甄家的三少爷说亲那事怎么办,不是黄了么。
詹老爷不在楼下,詹昭月在沙发上坐了会,一般没什么同辈敢靠近,除了几个心里崇拜她的。
詹雪和詹竹一左一右,跟两护卫似的,詹竹也准备到了创业的年纪正要开口和詹昭月取取经呢。
忽然楼上下来了一个人,在詹昭月耳边低声说些什么,然后大家就看着她上楼去了。
詹雪抓着下来传话的那人,压低声音很是好奇:“我爸叫大姐上去干什么?”
那人说:“我只是传话的,我也不知道老爷意思。”
“你走吧。”詹雪失望的抿唇。
詹昭月娴熟的找到书房,门没关严,露出一条缝来。
她在门外先敲了两下示意她在门外了。
直到里面传出一声“进”,她才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