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祝阳吸吸鼻子,她自然也留意到别人围观的目光。
在这里段了一住时间,她算是了解透这里的人。
八卦,自私,懒惰,好赌,好酒,好色。
整条街的人都这样。
她经常能听到他们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比如地上掉了一块钱两个人同时看到能为此吵上一天,比如她所住的地方是公用厕所和厨房,为了谁多花一点水也能拗半天。
明明穷,但干活都是两天打鱼三天晒网,只要赚到些饮酒钱立刻辞职不干。但对八卦却异常上心,只有有吵架打架的事发生,人一定都围上去。
好赌好色更不用说了,这条街最多的就是麻将馆和按摩店。
盛西和祝阳回去她所租的地方。
按摩店里面的气氛和白天截然不同。
若白天还让人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像按摩店的话,那现在,则让人完全看不出了。
店内的灯光像八十年代的歌厅一样,一个镭射灯球在上面转动,红的绿的黄的光点满屋子转,转的人眼睛痛。门口的沙发上坐了四五个还没有开工的女人,而开工的那时……
隔板一点隔音也没有,房屋内任何一点声音都让人听的异常清楚。
几间房内同时传出的口申吟……
简直了。
盛西低头,默默跟在祝阳身后,不能接受这样的场景。
坐在收银台处的女老板边磕瓜子边看电视,即使耳边充斥各种下流声亦当听不到一样,自带一道屏蔽障似的。见祝阳回来,后头还跟着上午那个呛她的小伙,女老板阴阳怪气的道:“哟,没钱交租,肯接客啦。”
祝阳脚步一顿。
亦不恼,回头朝盛西道:“有没有两百。”
盛西没问什么,立刻拿出钱包递她手里。
祝阳打开,从里面掏出两张毛爷爷往玻璃柜上一拍,见女老板总算不说话,她把钱包塞回给盛西,往里头走。
走到14号时,祝阳想起屋里有些东西还没收好,她开门的同时朝盛西道:“在这等我,我喊你再进去。”
“哦,嗯。”盛西照做,站在原地。
祝阳推门进去,随即反手关上。
满屋的凌乱她都没有管,第一时间便是将放在一张小板凳上被磨的极度锋利的水果刀和磨刀石拿起。想了想后,打开其中一个柜子塞了进去。
“可以了。”她朝门口喊。
末了后往床上一瘫,同时将口袋里的烟盒拿出,开始抽。
盛西收到通知,推门进去。
一进去,看到屋内的环境后,整个人像被点了穴一样怔忡的不能动弹。
小。
太小了。
而且乱,一点生气也没有。
或者说住的人,本身就没有生气。
屋内只有一张床和一个五层高的柜子,以及一张被折叠起来立在一旁的桌子和一张小板凳,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地上则摆满各种空啤酒瓶和一些饭盒,每个酒瓶里面都有烟头,甚至有好几个酒瓶被烟头塞满。
她就躺在床上,灯没开,手机也没有,只是望着漆黑处静静的抽烟。
若门关上,真的连一丝光也没有。
这一个多月,她都是这样过的吧……
盛西低头,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想落下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