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黑色战袍,气宇轩昂,说实话,比红袍要帅,红袍终究有那么丝丝的娘气,这样的他,才符合我心里的付墨蚺,只可惜,他不属于我。
那段时间,没有鹿白,也没有苏修眠。
就像是我淤泥期的三个月,没有任何人打扰,但是又不同于那时期,因为我是清醒的。而付墨蚺应该也发现了,所以,怕我想不开,对孩子不利,所以,越往后,是越把我定住。我只能低眸瞧着自己已经圆鼓鼓的肚皮。
这孩子倒不知道怎么了,长大了反而不说话,不过也好,省得有什么感情!
随着肚子的日渐鼓起,我也愈发清醒。
清醒的明白付墨蚺最后跟我说的那段话,其实应该由我来说——
“是我自己傻乎乎的一味将自己当成唐熹微,沉迷不可自拔,是我傻X。
左右你不会再有问题,不会魂飞魄散。
而我也感动不了你这冷血的蛇蚺动物。
那么……我放过我自己!
你不是要孩子么?我给你。
这个孩子,就当是上辈子的我欠了你,我还给你的。
只是……
真的很可惜,你始终没能看到我为你勇敢的样子。
而这段时间,我也觉得我其实没那么爱你,真没有,我就是被你给感动了,如今,你既无情我便休,下辈子,你别来招惹我了。
——唐白简,绝笔。”
我之所以能写下这段血话,并非是我自残,而是有天晚上,付墨蚺带着一身血回来。
他不知道跟谁打架,受了很重的伤,连我身上的禁锢也消除了,但他自己并不知道,我偷偷拿了给婴儿备用的小床单,沾着他身上的血一点点写完他忽然就醒了吓得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被他又一把拉倒怀里,然后四目相对——
带着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这手有些抖,想给他那血书,可是还没给,他又定住我,就把我扔在那儿,径直去后面,洗澡去了……
后来,我是被孟婆给扶到床上的,血书我不想给她看到,赶紧的藏起。
打那天之后,付墨蚺的院子忽然开始不平静,断断续续的有人来找他打架,我还记得我被孟婆扶着,在院里看鱼时,忽然发现小院原本皎白的光辉开始蒙上一层血色。
天空上,很多打斗的声音,隐约的有阴胎交出来之类的话,可是,很快又隐退下去,院子又变作洁白,而我那天才记起来,阴胎,鹿白说过的,是大鬼头们最喜欢的补品,我这肚子一点点长大,想必付墨蚺也在外杀敌不少?
不过,很奇怪的是,我居然没多少感觉。
血书后,我的心态就像是面前鱼池里的水,毫无波澜。
也许是人一旦不怕死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坦然然的吃东西,不再盯着看那是什么肉做的,反正该死就死,该怎样怎样,我静静的等待着生产的那天……
记得那一天,小院的天空电闪雷鸣。
轰隆隆的雷声里,付墨蚺依旧是黑战袍,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那时已经痛的死去活来,感觉肚子要爆炸了似得,在床上却又偏偏不能动,那种煎熬,让我眼泪汗水都快流干,但付墨蚺和孟婆的一句话,却叫我忽然间感觉不到了痛。
孟婆说:“付大人你要想清楚,大人小孩只能活一个。”
付墨蚺目光没有看我,转身离开,只有一句话:“保小。”
在那一刻,我忽然就觉得好冷。
明明我都已经做好面对死的准备!明明说好了放弃!可是,真到这一刻……
都说人死前很舒服?灵魂升天……做爱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