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深送到电梯边,于珈深思地道:“那天午餐我还以为是你为了不让我付账故意跟前台约好说有人结了,但现在我想,是真的有人结了,刚才我证实了是你的总经理,其实你也猜到了是不是?”
罗深皱眉,“你证实?怎么证实的?你让他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啦?”
“呃,不能说吗?”于珈稍有些后悔,“可是……”
下行的电梯门打开,里面有几个人目光一齐望着门外,于珈没有时间再说,跨了进去,挥手道:“以后再聊。”
罗深懊恼地往回走,总感觉有哪里不妥,但却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妥。
总经理室里,莫司晨站在窗边,目光望着盛放的风信子,心头却在想着于珈临出门时的那句话。
“……却想不到因为她承了莫总的情……”这句话中隐隐透出她已经十分了解他与罗深之间的另一种关系,若是普通的同事,岂有上司为下属支付账单的道理?
那么,这位于经理和罗秘书,又到底是什么关系?
。
十二月初,气温骤降。
身处室内时并未感觉温度变化,一出了玻璃大门,罗深便被一阵冷风吹得遍体生寒,抬头一看,天空竟已飘雪。
“噢!下雪啦!”她兴奋地一声感叹,已经好多年没有看到雪了,这是今年津海的初雪吧。
侧门边的停车场里,莫司晨启动了车子,原本想开往公寓,但看到雪花飘得很密,气温也降了好几度,他突然间想到年迈的爷爷,又转了方向开往柳沙路。
回到家时父亲还未回来,妈妈在厨房准备晚餐,爷爷正坐在大厅,虽然穿得暖和,但精神却明显不振。
“嗯,司晨回来了。”莫振南看到孙子,高兴地打招呼,但声音里却透着萎糜。
莫司晨坐到爷爷身边,仔细地瞧他脸色,摸他的额,然后握住爷爷的手,“爷爷,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莫振南摇头,“还好,就是有些困倦。”
这一夜,莫司晨在爷爷房里逗留到很晚,看着爷爷睡熟了他才离开,却又敲门进了父母房间。
儿子回来,父母心头自然喜悦,但做父亲的一向严厉惯了,面上并未有半点表示。
“我担心爷爷,天气冷下来这段时间他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很好,现在气温又降了几度……”莫司晨站在门口犹疑地说,又不敢将话说尽。
正在整理被子的母亲停下了手,“白天他也还好,就是到了夜晚就不太有精神了。”
莫司晨向父亲道:“爸爸,明天你或者叔叔,留一个在家里吧。”
莫楚雄见儿子说得慎重,不由点头。
天亮得晚,莫司晨却起得很早,拉开窗帘看到雪花已停,但院中已经铺了一层白雪。他匆匆下楼看了爷爷,见他仍睡得安稳,呼吸均匀,这才出到马路上跑了半个小时,回来上楼洗漱穿衣。
他出门时父亲和叔叔正在大厅商量,莫楚行叫住他道:“司晨等我,今天让你爸爸留在家里看着爷爷,我搭你的车去公司。”平时上下班两位父执都是一起出门,同乘一车,有公事时再安排司机接送。
坐上车时,莫楚行眼中稍有些湿润,莫司晨启动了车子,望一眼叔叔道:“您不要太担心,爷爷平日里身体硬朗,爸爸也在家,他不会有事。”
但是,他们刚刚到达公司,莫司晨才进了办公室没多久,便接了家里一个电话,然后冲出了出来,连外套都没来得及拿。
“车在地下停车场,我去启动,叔叔你也马上下来。”他匆匆穿过密书室的玻璃门出去了,惊得罗深和几位助理一时面面相觑。
“总经理怎么了?”黄文静看看时间,“九点半了,司言副总还没有来,平时他虽然偶然迟到,但也不会迟到这么久。”
罗深开门进了总经理室,看到桌上翻开一半的文件,打开的计算机屏幕上正是一份要签的报告书电子档,还有他只喝了一小半的咖啡。
她有些不安,回到位子上继续审阅手上的公文,发现有好几份又是延迟了一天才上报的。
“书瑶,你有登记这几份延报上来的公文吗?”她数了数,“一共五份,而且都是需要紧急处理的。”
王书瑶点头,“已经登记了。这个月一共有二十一份延迟文件,月底我会将统计表送达绩考专员。奇怪,公司内部网早就已经公布了修正后的绩考方案,难道这位收发员没有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