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声鼎沸的好不热闹。
房东赵大娘很殷勤,大约是看沈南微家里人口比较简单。
“沈姑娘您前日也来看过了,若不是我们急着走,也不会这么低价就租出去,本来我们也是打算做一点小买卖的,装潢都是现成的。
你们要是来了,不怎么用新的装潢,直接就可以用。”
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大门前。
还没进门,沈南微就感觉不对,之前来的时候看到的关的严严实实的大门现在居然有一条缝。
赵大娘还没来得及开门,光是伸手轻轻一推,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沈南微看赵大娘的脸色,见她也有些意外,便知道她也不知情。
赵大娘讶然,又听见里面的说话声,放松地笑了:“我那男人八成是知道今天有客人要来,所以提前来收拾,也真是的,收拾了也不关门,吓得我。”
门一推开,里面的果然是赵大娘的男人,旁边的人沈南微并不陌生。
正是看到她跟没看到一样的周余温,周余温打着扇子,旁边跟着的女子却不是之前看到的夏轻菀,而是一个非常窈窕美丽的女人,看起来养尊处优却格外年轻,似乎是谁家的小姐。
见到沈南微,那姑娘警惕地上下打量她,又回头看看周余温。
周余温在面对这个姑娘的时候,全然不是面对沈南微和夏轻菀时的志在必得,反而分外谦逊,甚至显得有些狗腿。
“我们先定下来的,这间铺子必然是我的,你不要担心,我来解决就好。”
赵大娘上前将男人拉到一旁,说话声音很低,但沈南微还是听得清楚:“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已有人要租,你这是做什么?
两拨人凑到一起,倒显得我们做两头生意。”
赵大娘显然对丈夫的做法不太满意。
赵大娘的丈夫长得憨厚,胖胖的,一笑起来很和气,看起来是非常温柔儒雅的一个人,倒不像是奸商。
此刻他的脸上写满无奈:“没办法啊,你知他们是谁?
这位姑娘可是柳员外家的千金,听说最近战事吃紧,很多前线的百姓流离失所,特意寻一处地方开粥棚赈济灾民的,若是真的,对我们也是有功德的好事,更重要的是,咱们怎能不答应呢?”
沈南微听明白了。
柳员外估摸就是周余温攀上的那根高枝。
这个柳员外又是资助贫寒学子,又是开粥棚赈济灾民,倒是个好人。
可是好人也得讲究先来后到,家当全都搬过来了,沈南微就没打算让步。
听男人一说,赵大娘也觉得似乎还是给柳员外家比较好,她看看沈南微带两个孩子,有一瞬的不忍,然而还是过去打商量。
“沈妹子,方才我们俩的话你应当也听见了,于情于理,这都是一件大好事,你说对吧?”
“对。”沈南微回答很干脆。
“他们这样的年轻人就有这种心思,说出去,也是给咱们北朔城长脸的事儿,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