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出来。
今晚无月,夜风里带上了深秋的薄寒。
她穿一件浅蓝色风氅。面料轻薄,勾勒她纤瘦身段,似迎风弱柳,缥缈而雅致。
萧珩上前两步。
“……我要去析县。”他在她面前站定,遮挡了路灯的光,眼睛融在阴影里,“岁岁,我会平安回来。”
徐白:“去做什么?”
他没答。
徐白:“是保密军务,不能讲的?”
“不,只是考虑怎么讲。”他道,“是一场战争。不单单是平乱,还有我跟萧令烜、滕勇的战争。”
徐白微微扬起脸:“你应该不会输。”
“你替我祈祷。”他说。
徐白没答应。
萧珩:“我半个小时后出发。这是我家地址,有空替我看看我姆妈。”
他转身上了汽车,离开了。
没问徐白为何深夜还在同阳路。
徐白拿着那张纸,展开瞧了。果然只是地址。
她放在大衣口袋,退后几步,看着萧珩的汽车远去。
慢慢踱步回了主楼,萧令烜和萧珠已经在餐桌前坐定。
萧令烜简单洗了澡,头发半干,他全部梳在脑后。太英俊的面容,这样无遮无拦,更有冲击性。
徐白不看他眼睛。
“……萧珩要去析县平乱。”萧令烜对徐白说。
徐白:“他跟我讲了。”
“还说了什么?”
“叫我照看他母亲。”徐白说。
萧珠不替萧令烜问话,却会替徐白问。故而她开腔:“这次平乱,为什么轮到了萧珩?”
“滕勇想要他死,趁机挑拨老将与我的关系;我则想看看他本事,只会窝里横,还是真长了点能耐,把滕勇这块肥肉送到他嘴边。他敢接,就看他能耐。”萧令烜道。
徐白听明白了。
富贵险中求,萧珩这次去析县,危机重重。
萧令烜推了他一把,肥水不流外人田,解决滕勇才是首要任务,他先让萧珩得利。
滕勇则轻视萧珩。
萧珩更迫切需要这次机会,在军政府立足。
“他瞧着信心满满,许能旗开得胜。”徐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