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真心能帮到大闽的人,也不愿交付信任。古人常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万俟先生频频遭受冷遇,也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当北方的强盗杀进都城,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官员真的就能置身事外?
到时候不只是普通老百姓,就连他们和他们的妻儿,哪怕是圣人,也都逃不过蛮夷践踏和凌辱。
而杜晚枫,也不敢指望这群人骨头能有多硬。
第二天傍晚,张明净如约而至,两人相约在登甲楼附近的茶楼。
他来的时候,杜晚枫已经在隔间里等候了。
“张兄。”看到张明净进来,杜晚枫站起来拱手。
对方也点点头,两人落座后,杜晚枫开始为他斟茶。
“你找我何事?”
“张兄对覃州镇军情告急一事如何看待?”
杜晚枫一提到这个,张明净便有些忧心忡忡。
“看来张兄和我一样,都认为这一战大闽局势不容乐观。”
“你找我应该不只是说这个。”
张明净了解杜晚枫,如果只是闲聊这个人绝对不会想到他。
特地将他约到这个地方,还只有两个人,只怕是他有事相求。
“万俟胧飞,这个人张兄可了解?”
“不太了解,但万俟家族的人,料想有些本事。”
“那张兄可曾听过万俟胧飞有关覃州镇战局的一番言论?”
“什么言论?”
杜晚枫眼睛闪烁了一下。
看来张慎来真将万俟先生那番话当作了耸人听闻,至少是不太相信的,所以并没有对自己的儿子提及。
“万俟先生说:如果十日之内,他能赶到覃州镇,退敌的把握是十成。十五日,那就只剩下了八成。二十日,就只剩下了五成。一个月之后,覃州镇失守,回天乏术。”
杜晚枫注视着张明净面上神情,缓缓说道。
张明净垂下眼睫,很快又抬起,“你相信这话?”
杜晚枫却反问:“你不信?”
张明净:“……”
杜晚枫转过身,从背后拿出两幅地图,摊在了两人中间的茶几上。
“张兄请看——”杜晚枫指着覃州镇地形图,“我方八万多人,分布在沿线二十二个关口上。目前夫仓攻击重点放在青屯口还有努峰口,但我认为他们真正的攻击目标应该在这儿。”
“雁雄关?”
“没错!雁雄关是天目所最重要的关隘,这个位置不但防御着来自夫仓的敌人,同时也是北安南下的大门,一直是我们的防御重点。”
“但天目所以北部分领土,是大片荒漠和无人地带。且这个时间是沙尘暴多发季节,夫仓的兵马若屯于西南角,也很难跨过这大片荒漠。”
“张兄忘了,夫仓还可以向北安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