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悔!”
董新月挣扎着,想起床。
吓坏了鹊儿。
“小姐,您别起来,再受凉,便麻烦了。”
前任花魁娘子,笑着摇头:
“鹊儿,我快死了……”
“沈公子,只给我做过一首词,我如今,想再弹唱一次,便当作最后的离别。”
“只是可惜,《帘外雨潺潺》……是思乡,而非思念情郎……”这句话,是在心里呢喃。
正值此刻,有人敲门,说有书信送来。
署名,是位姓沈的公子。
瞬间,董新月愣了。鹊儿也愣了。
她们不知,自也没人知,董新月死前,并无这封书信。
“是……是沈公子寄来的信?沈公子没忘记小姐!!”
鹊儿领了信,好欢快,一路小跑。
回到房间,气喘吁吁。
“小姐!沈公子来信了!他没忘了您!您一定要振作,等他来看您!”
鹊儿又是笑,声音却带着哭腔。
董新月努力想要起身,却真没力气了。
接过鹊儿递来的信,双手颤抖,打开。
却见,信笺上,是首新词。
她轻轻的念: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一时,泪如雨下。
“他……写的是我,他知,我一直惦记着他,想着他……”
“那他,是否也如词中一般,在想着我?”
董新月呢喃,心中一时百感糅杂。
亦觉,自己真的快死了,回天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