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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筱因是女孩,家里已经有哥哥弟弟,父母无力再抚养她,七岁时便被送到没有孩子的舅母家,虽然后来舅母有了自己的孩子仍对她视如已出,容筱对舅母感恩孝顺的同时,却始终无法忘记被亲生父母送走的画面,心里那道伤痛沟壑也始终难越。
在她的观念里,家是一个概念很重的存在,桑远南在外工作的那些年,她带着桑渝,守着房子,扛下一次又一次的不公平对待,都是为了维持这个家庭的完整和平静。
她不想让桑渝和她一样,有一个不够完整的家庭。
然而……
容筱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揉了一下发痛的额角,“酒酒的态度很坚定。”
打火机的冷光闪过,桑远南再次点燃一支烟,“你呢?就这么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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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再次下起雨,雨势磅礴,混着秋风,打在玻璃窗上时啪啪作响。
睡前忘记关窗,桑渝掀开被子下床,探出手臂将窗户拉回关牢,不过几秒的功夫,半边手臂就被彻底淋湿,睡裙前襟也湿了大片。
桑渝简单冲洗干净,又换上一件干净睡裙钻进被窝,塞上耳机,随意点进歌单,不知道几点钟才入睡。
第二天早上,雨水仍旧没停只是小了些,温度再次下降,宿舍几人套上衣服武装好上半身,仍旧倔强地只穿一条单裤,在秋风秋雨中瑟瑟发抖着冲进教室。
教室里的窗户难得没开,后门也被关得严实,只苦了靠近前门的前排同学,每进一个人都要喊一次关门。
温斯择进教室时,向桑渝座位扫去一眼,她人也刚到,正俯身擦着桌椅,不时抬头,垂着的头发盖住半边脸颊,连同衣领也遮得严实。
大约是吹风受凉,她侧身连打几个喷嚏,抽出一张纸抹了下鼻子丢进垃圾袋,继续和孟恬薇说说笑笑。
等走近时,桑渝捏着纸巾直起身,目光向他的方向看来,温斯择也看清,她今天在秋季校服里套了宽松的夏季校服,靠近顶端的扣子没系,露出穿在里面的白色圆领T恤。
温斯择垂下眉眼,沉默地坐回座位。
从小一起长大,情绪对接便也极为容易,只需要短短一秒,桑渝就知道,温斯择不高兴了。
眼睛里的笑意不在,她抿了下唇,将纸巾团成一团丢进桌侧的垃圾袋,也坐下来。
早上起来时她其实拿出了那件卫衣,只是指尖触及到身前的猫猫图案,再联想到卓一一口中的这猫冷眉冷眼的模样像极了温斯择,便没了穿上它的勇气。
这种感觉就像,和温斯择在拥抱。
桑渝的耳朵慢慢红起来,好在有头发遮挡,没有人能看到。
只是温斯择那边,不知道怎么去讲。
总不能说我现在喜欢你了,穿上这件对我来说有不同意义的衣服会心虚吧。
这一天过得无波无澜,却也沉闷异常。
虽然只隔着一条走道,距离不过两臂,但是温斯择的眼神一丝也没有往这边飘过,就连孟恬薇都在小声问,温斯择今天气压为什么这么低。
桑渝有些轻微感冒症状,一边打着喷嚏一边摇头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