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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简直禽兽不如,他简直不配做人!
唐晓蝶气得浑身发抖,冷冷地说道:“林火生,你这个伪君子!你为了权位和升官,竟然完全不顾亲生女儿的死活,利用她的死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你这样残忍,天理难容啊!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你这样衣冠禽兽的东西,竟然是国子监的老师!你设计杀了韩孟焕,陷害我的丈夫。更令人发指的是,连亲生女儿的性命,在你眼里也如草芥。只为了区区一个祭酒的位置,你就敢铤而走险,将自己的骨肉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你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不齿,天理难容!”
林火生听了这番言辞犀利的指控,非但没有半分惭愧和悔意,反而放声大笑,笑声凄厉刺耳,回荡在囚室中。
他阴测测地盯着唐晓蝶,眼神中透着不屑与讥讽,慢条斯理地说道:“真是可笑啊,堂堂唐家主母,却如此天真幼稚,不谙世事。妇人之见,岂能参透官场之道?权力的游戏,从来都是尔虞我诈,没有对错,只有成王败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何不可?女儿、妻儿,不过是我攀登高位的垫脚石。韩孟焕、陈灿耀之流,更是我征途上的绊脚石,难道要留着他们,让他们坏我大事?这个官场如战场,上位者为王,败者为寇。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你不要拿你那可笑的伦理道德来束缚我,妄图让我迷途知返。在权力面前,亲情算得了什么?成王败寇,生死有命。我的女儿,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我想利用就利用,想舍弃就舍弃。至于你那如意郎君,不过是我迈向高位的绊脚石,我要铲除,谁人能阻?”
语气愈发癫狂,眼神愈发阴鸷。脸上露出一抹残忍至极的微笑,仿佛面对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只是任其摆布的蝼蚁。
“唐晓蝶,你太天真了。如今的胜局,已经被我牢牢掌控。陈仲宣那个老匹夫,还不是只能病榻缠绵,眼睁睁看着我夺取他毕生的心血?至于陈灿耀,早晚要葬身狱中,死无葬身之地!你们都已经是我手下败将,我要你们生,你们便生,我要你们死,你们便死。你一个离畔之妇,又能做些什么?你若是再敢多嘴,我便要你也去陪你的父母,去阴曹地府相会!”
他的话语愈发狠毒刻薄,目光如淬了毒的利刃,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唐晓蝶闻言,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胸口仿佛被看不见的大手死死攫住,几欲窒息。
她说道:“我自然不懂你们这些位高权重之人的尔虞我诈,但我唐晓蝶此生,不求荣华富贵,但求善良正直,问心无愧。我所爱之人,皆良善忠义之辈,岂能任你这等小人欺凌?你今日要杀要剐,我唐晓蝶就算粉身碎骨,也绝不退缩,也绝不向你低头!”
林火生见唐晓蝶如此强硬,如此不可一世,心中愈发怒火中烧,恨不得立时就将其碎尸万段。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道:“不错。当初我女儿争宠失败,自寻短见。我跟你,本就是不共戴天之仇!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就成全你,让你去阴曹地府,去见你的父母,去见我亲爱的女儿。你放心,你的如意郎君,很快就会来跟你作伴。你们阴阳相隔,倒也是一对璧人!哈哈哈,想到这里,我就感到由衷的快意。”
林火生说罢,便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癫狂而凄厉,在囚室内不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他面色一凛,对身边的下人厉声喝道:“来人,把这两个该死的东西给我杀了,我要亲眼看着他们血溅当场!”
语毕,身旁的侍卫立时冲上前去,想要动手杀人。
危急时刻,罗辰一个健步冲上前,将唐晓蝶护在身后。剎那间,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腥红的鲜血四处飞溅。
罗辰硬生生接下了这致命的一击,一股鲜血从他胸口喷涌而出,他脸色惨白,摇摇欲坠,却仍是不肯松开护着唐晓蝶的手。
就在这生死一线之际,囚室的暗门忽然悄无声息地打开,宋平飞身而出,眨眼间就将两名持刀侍卫撂倒在地。
他一把拉起唐晓蝶和罗辰,沉声道:“快走,我来断后!”
宋平三两下撂倒追兵,带着唐晓蝶和罗辰,逃进了暗道之中。
身后,林火生气急败坏,声嘶力竭地咒骂着,下令手下穷追不舍。但此时,暗道中一片漆黑,宛如迷宫,转眼间就将三人的身影吞没。而负伤的罗辰,也在唐晓蝶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向前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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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火生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神情慌张的侍卫。
他环视四周,却惊愕地发现,唐晓蝶、罗辰、宋平竟然都站在院中,神色坦然,丝毫没有逃走的意思。
这一幕,让他感到莫名的恐惧和不安。
林火生狐疑地盯着他们,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为什么他们没有趁乱逃跑?为什么要站在这里等着自己?难道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是埋伏已久的陷阱?
林火生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脸色阴沉,眉头紧锁,似乎在极力思索着什么。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只见前任祭酒大人带着一队府衙兵,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个个神色肃穆,杀气腾腾,显然是有备而来,奉命而动。那阵仗,那气势。
前任祭酒环视四周,大步流星地走到林火生面前,身后的府衙兵则将林火生团团围住,将他的去路尽数封死。
林火生见状,心中顿时一沉,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