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子一酸,差点又哭出声来。
就好像从前在别的小孩子那里受了委屈,眼巴巴地等着简宁甫和陈飞禹帮她出气一样,她飞快地接通了电话,她带着哭腔叫了一声:“飞禹哥……”
手机里的声音顿了两秒,陈飞禹急急地问道:“怎么了小路?出什么事了吗?”
简路张了张嘴,却发现这次的委屈好像没法说,而且,自从那次不欢而散后,她给陈飞禹发过几条微信,陈飞禹虽然也回了,不过一直都没再来找过她,也不知道还在不在生她的气。
“没什么,”她吸了吸鼻子,小声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在家吗?我们公司发了葡萄,我给你和叔叔送过来。”陈飞禹当然不信,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简路有什么不对一听就听得出来。
“我还在外面。”
“在哪儿?”
简路朝着四周看了看,她对这里也不熟,只是坐着公交走了一路:“我也不知道,就在163路公交终点站这里,对面有座大厦……”
“西宁大厦?你在原地别动,我来接你。”
还真是挺巧,陈飞禹的公司就在隔了两条马路的地方,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简路。
其实,这两个星期来,他心里一直很挣扎。
那天他怒气冲冲地离开之后,其实在马路的转角处呆了很久,久到他眼睁睁地看着简路和华梓易两人一起上了那辆豪车。
他以为简路会追过来,毕竟,他曾经是她最亲密、最信任的飞禹哥哥,怎么可能会比不上一个陌生人?
然而那两个登对的背影灼伤了他的眼睛,整整一晚,他都辗转反侧没有睡好,闭上眼睛就是简路甜甜的笑脸。
简路发过来的微信,他都反复看了;也很想把人叫到跟前,好好地和简路谈一谈人生观、恋爱观,不许他和那个男人再接触了。
但是,他以什么身份阻止呢?
而且,在那天掉头而去后,他的自尊心不能容许他再倒贴上去。
这一犹豫,就犹豫了这么久。
今天打电话给简路,也是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台阶,送葡萄到家里以后,到时候和简宁甫无意中透露一点,简宁甫应该会明白其中的不妥,严厉地禁止简路和华梓易的交往。
大老远他就看到简路站在街边的梧桐树荫下,一身白色的小碎花裙,在盛夏炽烈的阳光下,那身影姣好动人。
快步到了简路跟前,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红肿的眼睛。
心一下子就疼了起来,一股气憋闷在胸口,陈飞禹沉着脸道:“谁欺负你了?怎么哭成这样?”
简路支支吾吾地道:“没谁,我就是心里难受了……”
陈飞禹还能不了解她的性格,爱哭,可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少有哭得这么厉害的时候。“路上和别人吵架了?被同学欺负了?设计稿丢了?”他接连猜测道。
简路连连摇头。
他的心一沉:“那是被那个姓华的男人欺负了?”
简路的眼神一滞,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