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驰被拘留十日。
从警局出来后,郑董追了上来,一脸讪笑:“三爷,今晚这事确实是犬子做的不对。”
他现在顾不得那被拘留的私生子,只在意季闻洲的态度。
季闻洲表情淡淡,眉眼淡漠斯文。
郑董愈发惶恐不安,“三爷您放心,我明日便去宋家,给老爷子赔罪。”
季闻洲这才侧过脸,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郑董,语气很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郑董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儿子,自有人替你管教。”
一句话便吓得郑董面色发白,手脚冰凉。
郑董今年五十多岁,在京北也算是个人物,可在季闻洲面前,愣是做足恭敬殷切姿态。
郑总忙不迭应道:“您说的对,您说的太对了。是我管教不当,您放心我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管教他。”
直至目送着季闻洲和宋知窈离开,郑董才呼出一口气。
不远处的昏黄路灯下,一辆亮黑迈巴赫商务车正安静地停靠着,车身在昏黄灯光下愈发锃亮。
季闻洲走在前面,打着电话,步伐从容不迫。
宋知窈慢吞吞慢吞吞地跟在男人后面,耷拉着脑袋,像是只惴惴不安的兔子。
现在她无比心慌。
一方面是因为家中司机还没来,另一方面她也不知该如何跟季闻洲道别。
见他收了线,宋知窈停住脚步,站在离季闻洲一步之遥的位置。
“季叔叔,今晚真的很谢谢您。”
宋知窈像是个好学生般站着,声线温软。姿态也是做足了属于晚辈的恭敬乖巧,让人挑不出什么错。
季闻洲停住脚步,直直回望,视线悠悠地凝在她的脸上。
宋知窈眨了眨杏眼,声音脆生生的,“季叔叔,我家司机马上就要来了,我就不耽误您时间了,要不我们就此别过吧。”
她面上恭敬乖巧,但眉眼间却是压着掩饰不住的欢快,鲜活纯净。
季闻洲幽邃的瞳色深了几分。
显然,这小没良心的,打算过河拆桥。
他微弯了下唇角,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在他肌肤落下薄薄的一层阴影,声音四平八稳,不咸不淡道:“刚刚和宋老通话,他拜托我送你回家。”
话音刚落,就见少女杏眼微微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宋知窈整个人都有些懵,“外公让您送我回家”
几日前,被季闻洲堵在漆黑房间里的画面还记忆犹新。
宋知窈打了个哆嗦,心虚、慌乱的情绪如藤蔓般缠住了她的心脏。
不要啊!她不想和季闻洲呆在同一辆车里啊!
这样很危险的!
外公啊,你这是在把你外孙女往虎口里面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