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菅洗完碗筷,听到外面两人还在谈笑风生,无明之火腾地冒起,咬牙切齿的想着:“这个麻烦女人竟然还不走?”转念又惊觉不对,如此易怒状态明显是受到张箐的命格影响。
要克制守心!太上应心,应变无停……茅菅为自己加持了几遍净心神咒,虽然心神越来越冷静,但脑海里一想到外面那两人低声浅笑的模样,无明之火始终无法熄灭。
气死偶了,我不忍了!茅菅将抹布“啪”的摔在灶台上,怒气冲冲走入铺面,冷声道:“师弟,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赶紧去打坐炼气,好好运功疗伤。”
“陶然,原来你受伤了。伤在哪里?要不要紧?我会一点中医,帮你看看吧。”张箐一声惊呼,伸手就要替陶然把脉。
“不必了,我已经替师弟看过,已经没有危险,但是需要静养。”茅菅抢先一步握住陶然的手腕,轻轻一提就把人拉起来,一边将他往练功房推,一边还埋故作怨:“已经和你说过多少遍了,少说话,少动元气,你就是不听。”
师兄好像有点不对劲呀?陶然有些惊讶,连忙说道:“师兄你别急,我马上就去打坐练功。”又回头说道:“张箐,不好意思啊,下次再招待你。”
张箐连忙说道:“别管我了,你去休息吧。对了,你哪里受伤了,我叫家里弄些特效药过来。”
“不用了,我已经开好方子,药很容易抓的。”茅菅立即拒绝,又推了陶然一把,看他消失在走廊,这才回身招呼张箐。
说来也奇怪,只要陶然离开后,茅菅心里的无明之火忽然消失,顿时觉得张箐这个人挺好的,礼节礼貌都不差,最主要兴趣爱好都对上了,剁手、唱歌都是一样的风格,实在是难得。
两人一顿好聊,渐渐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直到两个多小时后,互相留了联系电话,张箐才告辞。
真是见鬼,廉贞飞星命的影响力也太夸张了。茅菅看着手机里新增加的联系号码,心里的郁闷却挥之不去。
要说命格,茅菅的命格比张箐还要硬三分,可问题是她炼气有成,强制收敛了命格影响,此消彼长之下,竟然无法抗衡张箐的魅力,这种无形的挫败感,实在令她郁闷不已。
算了,最多这个月注意一点,等结成金丹就可以无视张箐了。茅菅摇摇头,取出纸笔开了两幅滋养生血的药方,想了想,又在陶然的药方上减去两味,冷笑道:“叫你把锅甩给我洗,自己却和别的女人谈笑风生,哼哼。”
到了傍晚时分,陶然从练功房出来后,一鼻子就闻到厨房传出的浓浓药味,走过去一看,茅菅坐在饭桌旁,已经端着一碗药汤在喝。
小馨也坐在旁边凑热闹,不断往嘴里放蜜饯,看到陶然进来后,用叉子戳了一块糖莲藕,兴奋的跳下椅子,腾腾腾迎了上去,说道:“哥哥,蜜饯好甜啊,你也吃。”
“谢谢小馨。唔,果然很甜。”陶然咬下糖莲藕,三两口就吞掉,把小馨抱回原位,问道:“师兄,这碗药是我的吗?”
“嗯,快喝了吧。”茅菅语气淡然,眼底却闪过一丝狡黠,笑盈盈斟了一杯温水。
咕咚咕咚,陶然闭着眼睛一口气喝完药,稍微动了动舌尖,一股极苦极涩的味道立即从嘴里散发出来。
“哇,好苦!”陶然的脸瞬间皱成了抹布,张着嘴巴往外吐舌尖。他从小到大,喝过的中药也不少,却从没有喝过这么难喝的药汤,连忙抢过茅菅的温水杯,咕噜噜漱完口,吞下温水后,仍然觉得嘴巴里似乎放了黄连,一阵一阵的撞击着味蕾。
“哥哥,快吃蜜饯。”小馨连忙递过几块糖莲藕,她刚才已经偷偷试过茅菅的药汤了,被苦的眼泪都掉下来,所以非常感同身受。
陶然吃了好些蜜饯,良久才缓过气来,吐槽道:“师兄,这药也太苦了吧,能不能改一下方子啊?”
“良药苦口利于病,改了就没这么好的效果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不会连这点苦都熬不过去吧?”茅菅反将了一军,心里却得意不已,暗哼道:“谁叫你把持不住自己,竟然和别人打得热火,不惩罚一下的话,将来岂不翻了天。”
陶然苦着脸道:“好吧,我喝就是了。不过这个方子要喝多久啊?”
茅菅瞥了他一眼,一语双关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表现好就不用喝太久,表现差的话,嗯哼,后果你也知道。”
陶然以神念视察身体之内筋骨脉络的状况,虽然外表看起来好好的,但稍微一运气就可以感到胀痛酸涩,很明显没那么快能好。他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伸手抚着皱得厉害的眉头。
“哥哥好幸苦,小馨也不开心。”小馨跟着愁眉苦脸起来,连蜜饯都不吃了,小手也学着不断按眉头,指头乱点,却点到眉心的莲花印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