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糖赶到祁氏贵宾室的时候,苏航,苏胜,韩沁雪都已经到了。
而她急匆匆的赶来,身上还染着老人的鲜血,有些气喘吁吁,在今天这样的场合难免会稍显狼狈和尴尬。
苏航见此情景站起身走过来,眸光微微复杂。
韩沁雪见了,幸灾乐祸的讥讽道,“糖糖,这一大早你干嘛了?跟人打架了?怎么弄的这么狼狈?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迟到,害得我们这个项目竞标不得不推迟半个小时。你可真是事多,还有没有点谱呢?”
这不是在苏家,苏老爷子也不在,更加没有外人,所以她连伪装温和的表面工作都省略了。眼角眉梢荡漾着的全是得意,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很是明显。
田糖顾不上跟她生气,直接奔着苏航走去,“对不起,我迟到了。”
苏航的眸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沉声问,“出什么事了?你的身上怎么会有血?受伤了?”
田糖摇头,“没有,没有,我没事,只是路上遇到了一个伤者我身上才会弄上血迹。”
“没事就好。”苏航闻言,眸底的紧张才褪去,“企划书呢?”
田糖这才想到企划书,她的脸色瞬间涨红一片,惭愧不已,“企划书……”
她支吾着,实在是难以启齿。自己居然犯了一个那么低级的失误,企划书肯定是丢在老人的病房了。这会再赶回去取,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她跟苏航这些天的努力,都被她的粗心毁了。这根本就是不战而败,败在自己的粗心大意上。
她懊恼的轻拍自己的天灵盖,长长的叹息。
韩沁雪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很会察言观色,见此情景,又不忘奚落几句,“糖糖,你该不会是把企划书给弄丢了吧?天啊,你怎么能这么粗心呢?你不知道那份企划书对小航多么重要吗?你这是要毁了小航啊?”
田糖更加无地自容,踌蹰着,难堪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韩沁雪继续煽风点火,“我们家胜儿的企划书已经呈交上去了,小航一直在等你带过来的企划书呢。这么低级的失误,你怎么能犯?可真是愁死人了。”
田糖没脸为自己辩解,错了就是错了,她惭愧的垂着眼眸,“对不起,苏先生……是我太粗心了。我把企划书丢在医院了,真的对不起。”
苏胜一直沉默的看着这一切,不过嘴角那一抹鄙夷和不屑倒是很明显。
韩沁雪心想这个死丫头犯了这么低级的失误,苏航这块冰山爬山要爆发山洪了。她幸灾乐祸的等着隔岸观火。
可是,很意外的是。
苏航并没有勃然大怒,而是伸手将田糖散落在耳鬓的发丝顺了顺,动作无意识的透着亲昵和宠溺,手指遮着她的唇瓣,阻止她道歉。他的嗓音低沉,透着磁性,“不用对不起,一份企划书而已,一个项目而已,都没苏太太你重要。走吧,我们回家吧。”
田糖清眸中闪过一丝错愕,水润的眸底蕴积着满满的感动,心口酥酥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这么呆呆的,喃喃的看着男人。
韩沁雪有些失望,挑衅道,“小航,这么快就弃权了?这不像是你的作风,真是蛮可惜的。不过,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这个项目凭着我们家胜儿优秀的能力,肯定势在必得!”
苏航深眸中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平静无波,却又好似深不可测。
田糖很心疼他,不由自主的上前抱着他。
这个时候,祁氏的项目负责人过来轻轻敲门,礼貌道,“我们祁先生看了苏胜集团呈交的企划书很是满意,他在会议室二楼等你。希望与你商量有关细节问题。”
韩沁雪激动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站起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胜儿,我就知道你一定行。”
说是竞标,其实早就是内定的结果了。
这一切不过就是走走过场,做做表面功夫堵堵外人的嘴巴。老爷子偏心胜儿,这些年她一直看在眼里。可苏航这个杂种一直努力着,不走走过场,难免人言可畏。
田糖听到这些话,心里真的很难受。以前的她一直很强大,从来不轻易落泪。可这会真的很想哭,眼角酸酸的,有晶莹的泪水控制不住的溢出来。喉头也梗的难受,像是有鱼刺刺在里面。她真的好愧疚,好难受,好心疼。
她知道不能哭,尤其是在韩沁雪跟苏胜面前。所以,她努力的隐忍着,不断的眨着眼眸,试图将泪水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