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对方丝毫不带任何感情地念了下来,邵青薇震惊地猛一转身,就再次听到对方笑盈盈地说道,“咦,这位兄台,你也买了这本宋濂诗词吗?好生便宜啊,听我家小童说,只要二钱银子就能买上一本,里头都是那位先生平生所作的诗词,宋濂先生真乃大才啊!”
话音一落,一个白衣男子就笑眯眯地跨进了楼内,一见楼里众人都转头朝他过来,他还风骚地一下就展开了自己的扇子,扇了两把。
“怎么?都看着我干嘛?你们也想买吗?嗯,就在市集东边!”说着他扬了扬自己手上的诗集,“里头的诗都极佳啊,什么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什么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要买的赶紧去啊,我看那里很多人呢,去晚了就没了。”他极力推销道。
“咦,不对,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可以带我玩一个吗?我虽然不会作诗,但我会背诗啊,我会背好多,刚刚那首就是我才背的,应该没背错!所以,嗯,你们在干嘛?”
他好奇地左右看了看。
此时的邵青薇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地瞪向了故作无辜的容姒,站在她身后的穆元修则早已经怔住了,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四周的学子则是一片鸦雀无声,只除了那缺了门牙的刘戈指着对面,忽然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可以说,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此刻整栋沧海楼可以说,就只剩下那位平南王庶长子一人的爽朗笑声,关键他不仅笑,整个人还坐在地上大张着嘴,一直指着穆元修的方向,好像生怕对方不知道他在笑他似的。
楼里的其他人刚刚从这首词的惊艳之中回过神来,看着站在原地没有了下文,脸上白了一片的邵青薇,绝大多数也都憋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在坐的都是读书人,哪里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呢。看这小童气定神闲的样子,他们还以为他真的会说出什么千古名句来了呢,谁知道竟然剽窃他人之物,而且剽窃得还是如此高明的诗词,真是不怕被人拆穿啊,难不成是想着先据为己有,以后原作者再找上门来,他的名气已经打出去了,有的是人为他牵扯?
“你……”
邵青薇看了看周围人眼中那淡淡的嘲笑,咬牙转头,恰好就看见容姒离开了门口的阴影处,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小脸,手上的扇子一摇一摇的,嘴角微勾,嘲弄地看着她。
“是你!”邵青薇一声惊呼,因为太过震惊,一时之间都有些忘了掩饰自己女子娇柔的声线,“难不成,难不成你也是……”
邵青薇惊讶地看向了容姒,是了,是了,这女人肯定也是穿越过来的,否则她身为贵妃,好端端地也不会突然跟自己过不去,只是她什么时候穿越过来的,比她早还是比她迟,应该是比她还迟才是,不让她不会突然对她下手!可是明明她们两人都是来自于一个世界,算起来应该是老乡才对,这女人为什么非要跟她过不去,跟她过不去有什么好处吗?为了穆元修?还是因为怕她这么个异乡人一下就暴露了她的身份,所以才先下手为强,真是好算计!
这种女人,未免太过下作!
但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现在最关键的是嫌安抚好身后的穆元修,他才是自己立身的根本,只要对方的心在她身上,那么就算是十个容姒也不会是她的对手。
也是这个时候,穆元修也看清了容姒的模样,立刻就冲着她厉喝道,“胡闹!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为什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出来玩玩嘛!”
容姒合上书,随意往后一抛就抛到了念夏的怀中。
此时在楼上包间里的穆浥尘看清了容姒的模样,一瞬间的怔楞过后,忽然轻声笑了笑。
胡闹。
他在心里笑道。
穆连轩则眯了眯眼睛,看着微微抬起下巴的容姒,一时之间竟有些不认识她了似的,不是跟他说好了不离宫,怎么现在出现在这里?什么时候连容姒都学会跟他睁眼说瞎话了?
而看到了容姒随手扔书的动作,邵青薇则迈步上前,轻声问道,“请问这本书的作者姓宋名濂是吗?我记得我曾经还在家中的时候,就曾有一名姓宋名濂的老师曾教导过我,但却在临走之前不仅窃取了我家中的财物,甚至还卷走了我的诗集,这些词许多都是我这多年的心血,希望这位侠士能够将那位宋濂的地址告诉我,我好寻回我娘留给我的传家玉佩……”
邵青薇在一开始的慌乱之后,便立刻镇定了下来,认真地看向容姒的方向,眼中带了些许期冀与埋怨,好像此时容姒不跟她说明那位宋濂的落脚之处满,就是在包庇罪犯似的。
既然对方能杜撰出什么莫须有的宋濂,那么她也能就势说下去,现在的她是绝对的骑虎难下。其实原主邵青薇也算是才女一名,可一个小小的才女写出来的东西哪里比得上中华五千年的文化,她也确实看不上,谁知竟然一步错步步错,现在竟然成为了她被攻歼的要害。
“等等,什么?”容姒睁大双眼,“那宋濂竟然是这等人物?这些诗词原来都是你的手笔?”
见容姒那副大惊小怪的样子,邵青薇在心里皱了皱眉,心底忽然生了一点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