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听到袁骁这么说,忍不住开口替钱谦益辩驳:“老钱在诗坛确实是颇有盛名,但人各有长,老钱虽作不得这般豪情的诗词,可你也不至于说咱们是草包吧!”
钱谦益此时也是老脸涨红,指着袁骁怒道:“你你、你这野人,也配谈论诗词!我若是草包,你便是、便是狗屁!”
钱谦益自诩清高,过于肮脏的话自然是骂不出口,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了个狗屁。
袁骁见状笑道:“怎么?道理说不过便要骂人了?”
钱谦益三番两次被袁骁勾起心火,此时全然顾不得文人风范,颇有些泼妇骂街的气势。
指着袁骁的鼻子怒道:“骂你怎么了?口出狂言的竖子,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论诗!”
袁骁不怒反笑,叉腰说道:“我说过诗词之道,人人可入,你这不知廉耻的老家伙都能自称诗坛大家,我为何不能谈诗论道?”
钱谦益捂着心口,似是被袁骁气的够呛,喘着粗气道:“好好好!诗词之道,人人可入,那你又凭什么入道?你又写过什么诗!”
袁骁闻言一挑眉毛,略带深意的笑道:“我?好吧,今天便让你见识见识,免得你还要自称诗坛大家,到处招摇撞骗!”
柳如是一边扶着喘息不止的钱谦益坐下,一边好奇的看着袁骁。
难不成这个面容俊秀的年轻人真有些诗词佳作?
袁骁清了清嗓子,选了个合适的角度,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朗声道: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
柳如是心中顿时一惊,这小哥儿好大的气魄!
没等回过神,袁骁后两句诗联翩而至。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好诗!”
柳如是情不自禁叫出了声,面色潮红,似是被袁骁两句诗搅动得心潮澎湃。
袁骁豪迈的一挥衣袖,侧目看向钱谦益,沉声道:“此诗如何?”
此时的袁骁心情其实有些复杂。
原本只是为了博得朱由崧的好感,这才盗用了谭嗣同的诗。
如今好像盗诗之路越走越远,似乎距离自己最初的想法有些跑偏了?
钱谦益听完袁骁诵完这首清代诗人龚自珍的[己亥杂诗],半晌说不出话来,胸中一阵郁气翻涌,“噗”的一声竟喷出一口鲜血!
袁骁见状心头一惊,这老家伙不会被自己气死吧?
又见钱谦益吐完血脸色似乎好转了一些,这才又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袁骁还是缓步挪到自己的马匹旁边,翻身上马,朗声大笑一声,策马便走。
且不说再聊下去就要露馅,万一这个老家伙讹上自己,那可就麻烦了!
柳如是正替钱谦益按摩着心口,见袁骁拨马便走,连忙大声道:“敢问公子名号!”
柳如是本就是个爱诗之人,此时听到如此好诗,怎能耐得住心中好奇。
袁骁头也不回,一边大力抽着马鞭,一边深沉说道:“叫我红领巾!”
“洪凌今?没听过诗坛有这么一位新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