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分明在掉转方向,而且越跑越快,北宫冥吓得目瞪口呆,愣愣地坐着,双手捂在心口上。
“咚咚咚!”
“铿铿铿!”
容静把马车上下左右前后全都敲打遍了,发现六面全是坚硬的玄铁,找不到出口,也无法自己踹开个口子。
无疑,他们落入陷阱了!
“怎么办……怎么办?”北宫冥脸上煞白,喃喃自语起来。
容静见他那样子,不由得翻白眼,毫不客气道,“冥殿下,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被容静这么一说,北宫冥才抬眼看来,随即竟又惊呼,“静夫人,怎么会这样,我们是不是中圈套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呀!”
“不是皇家的马车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静夫人,我们是不是被劫持了?”
“是不是想偷佛骨的人干的,外头那个驾车的人,不会是刺客吧?”
北宫冥惊恐、慌乱地说、说、说,一直说,容静眉头紧锁看着他,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问题。
容静真心不喜欢这样的男人,这么怯懦的性子,他怎么当的太子呀!
她也懒得理会,倚坐在一旁,无奈望天。
半晌,北宫冥才渐渐闭嘴,渐渐冷静下来,怯怯地朝她看过来,“静……静夫人,你,你,你说句话吧。”
容静瞥了他一眼,认真道,“冥殿下,临危担当,是一个男人最基本的素质;临危不惧,是身为一国太子,最基本的品质。你的胆子被狗吃了吗?”
北宫冥脸一红,缓缓低下头,很清楚自己的怯弱。
“北阙和西陵这场仗要真停不下来,把你送到战场上去,你该怎么办?”容静又问。
北宫冥猛地抬头看来,似乎有话要说,只是,见容静那较真的目光,便又蔫了,低下头,不言不语。
容静无奈耸了耸肩,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北宫冥的谦逊善良,她才不会说那么多呢,毕竟北阙的存亡跟她没半毛钱关系,她只负责保镖。
“呐,你也知道这是皇家的马车,所以,这件事必是皇家内部的人干的,内鬼。”容静开始分析。
北宫冥这才抬头看来,“怎么会?”
“据我所知道,东靖国朝廷有两派,一派倾向北阙,一派倾向西陵,所以,这一回皇帝其实也一直在犹豫不决。”容静淡淡道。
“所以他们耍出这等手段,让我参加不了寿宴!”北宫冥愤怒地说道。
容静看了他一眼,低声,“应该是冲着你的贺礼来的。”
见北宫冥不解,容静解释道,“北阙太子如果因为坐皇室的马车,遇刺丧命,那东靖国一来丢脸,二来难责其咎。所以,这幕后主使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事情闹这么大。”
听这话,北宫冥想明白了,“但是,如果是贺礼丢了,嫁祸给刺客,那事情就可大也可小了。”
容静呵呵一笑,“真聪明。”
北宫冥连忙双手死死按住藏在心口处的佛骨舍利,一脸较真,“静夫人,这东西就是我的命,也是北阙老百姓的命,它若丢了,我也别回北阙了!”
容静瞥了他一眼,打趣道,“得了吧,就你那胆量。我劝你待会一停车,你就把东西交出去,保住一条小命吧。”